丹道不朽 第1785章 翡烟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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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听说奴隶时代是比部落时代先进一些的，山外那些穿着丝绸衣服的同族们都这么说。是以见过的奴隶主和的平民们也就跟着这么说，看来大家在知识方面真的挺佩服人类学者的解释。

但在他看来那就是屁话，自己日常吃的就只有豆子和夹杂着碎石的粗粮，穿的只有单薄的麻布衣服。

所以王五认为太爷爷八成是被星空给骗了，在大家面前念叨过很多次的好日子并没有来临，反而是所有亲族构成的部落遭到了拆散，并且流落到不知哪里的地方去了。所以一有机会就要升起篝火再压上块湿泥，就要用这种无稽的措施去报复高高在上的群星。

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刚才的那场美梦的，亲人们的声音对于十四岁的他而言是大大的慰藉。只可惜这样的心情并不能缓解他腿脚和身上的酸痛，北方的边患促使后方要不停地向前线输粮，以至于需要来来回回地在同一条道路上多次辛劳。

输粮队在快要靠近兵站附近时就听到了奏乐和歌曲的声音，那鼓点就仿佛专为了让人提升精神似的。不过这些待遇是给增援的部队提供的，奴隶和服徭役的平民只能在疲惫中不停地赶路，那些热闹不属于他们。

克斯克宾王国的人民们团结起来保卫国家，让我们的边疆不负这个伟大的时代！

向着前线去！向着敌人而去！后方就是我们的家园！

尽你们的全力去履行义务，用铁与血铸就时代的最强音！

其实就内容上便存在许多让人不解的地方，即便是听在了耳中也搞不清在说什么，只能认为是某种听不懂的歌词罢了。

比如履行义务什么的，小民似乎并没享受过多少的等值权力，要不然也不至于衣着仅够遮身而已；至于家园一词对奴隶而言就更是讽刺了，住的地方比贵族的狗窝都不如，自己身上最为贵重的就是用来限制行动的锁链，鬼才要为这些东西去跟人拼命呐！

人类先祖虽然带来了相当多的观念和文化，但在应用上就不免会渐渐变得僵化。

至于其他的拗口词汇到还算可以理解，比如克斯克宾王国就是已知世界的绝大部分，边疆就是军队同蛮子们打架的地方。而照王五看来还是蛮子那边较为吃亏，毕竟以简陋装备去进攻高大的城防实在讨不了多少好，死上十个蛮子能换来一个王国士兵就算厉害的了。

当然能这么看也说明王五比以的见识有所增长，在从山林里走出来后也经历过了许多，心智也不再是从前的懵懂。至少在看待北边而来的游牧民族时就并不怎么认同，有时也会产生些讨厌的情绪。

不但是从生活方式上，更因为对方没多少人族成员，所以光从外貌上就实在是亲近不起来。

另外就是“时代”这个词比较怪异，大家在平时都不怎么使用和听说，是以多多少少都有些好奇。辘辘远去的车轮声渐渐将劳军的声音压在尘土之下，便有推车的羽族好奇地向身边人族询问了起来。

“时代是啥啊？”

“我咋知道？时代就是时代呗。”

没能解决问题的对话短暂而毫无营养，无论提问者还是回答者都重新低下脑袋继续用力。身着同样的衣服并且有着同样的风尘仆仆让他们仿佛是一样的来历，最多是外形和身上有没有羽毛才能区别出来。

同样鼓着青筋勾头蹬腿的王五倒是耳朵微动，那似曾相识的问题好像自己当年也曾问过，而且获得的回答还稍微清晰一些。

“那时代是啥啊？”

身着兽皮的小孩子在山中洞穴中发问，腾腾而上的烟尘在洞顶上勾勒出淡淡的一层。被火堆拉长的影子在那里机会变得模糊许多，小孩子们歪着脑袋就让光影在洞中挪动了起来。

“呃……就是时代呗，很重要的东西，老一辈曾说过的……”被问到痛点的老太爷目光回避着，不想说自己不懂，但是努力搜刮记忆的话却又真想不起来那是啥意思，“总之……就是日子不会再像是现在这样了，咱们都能过得好，而且能一直好下去！要知道先人们过的日子可太好了，说一声就有香喷喷的事物送到嘴边，所以从来都不会为了吃的东西费心。从前也是在星空中飞翔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地上的什么野兽都伤不到。看着高山不满意就搬动它，看着河流碍事就管起来，甚至还可以移动星辰！哎呀呀，那真是……”

“真是好！哈哈哈……”

孩子们笑着将老太爷每次都会说的话喊出声，这是在讲过往故事中必须有的步骤，也是无忧童年时最后的笑声。

“嘿嘿嘿……”

回忆着过往就让王五傻笑出声，当年还有自由时的憧憬与现在一比还真是莫大的讽刺，仿佛一切的一切都专门反着来了。不过由于正干活的缘故就不敢将嘴张得太大，否则一定会被输粮大队所扬起来的尘土给呛到。

干这活时可以说是毫无乐趣可言，没谁会无故地笑出声的，但凡能发出那种声音就多半是身体不舒服。对于干着重活还营养不良的人而言就很有可能致命，可不会减少活计还得继续压在同队的活人身上。

同一组的搭档们互看一眼便露出来忧虑表情，他们便在没有言语沟通的情况下稍稍加大了力量输出。人类的胳膊就更加鼓了起来，染脏的披羽双腿也更用力了。无论人族还是羽族的苦哈哈都试图用这种办法来护着小孩子，不要太早死去才能持续地出力啊。

“没事，咱们照样走，我就是想起一些事了。”王五抬起脑袋憨笑着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又脏又黝黑的脸上就露出了上下两排白牙，“时代就是样子，它长啥样就让咱们是啥样子。哎不对，是咱们啥样子就让它变成啥样，哎？到底是啥意思来的？不管了，反正就是以前有人给我说啥都要不一样了，我还乐来着，可瞅瞅咱现在……嘿！真不是东西，真想照着那时的我抽俩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