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武魂 第两千四百零五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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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钟晴，不再像往日那般心浮气躁，依稀可以感受到宁儿淡薄的心境。此刻的她，是她，却又不是她。

“宁儿，是你吗？”钟晴轻声问道，淡蓝色的美眸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对，是我。是我残存在这个身体上的意念。”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空灵明净，像是漆黑的时空里射进来的一道光。

“宁儿，对不起，我的意外到来侵占了你的身体。”

“不，别这样说，若不是你，我早已不在这个世界，又怎能默默陪伴师兄呢？”

“为什么从前我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是由于你额上的火焰，钟晴，你占用了我的身体，便注定你将会有一断不平凡的经历。但更多的是责任……”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钟晴柳眉微锁。

“他日你便会明白。钟晴，眼下我已经唤醒了从前的记忆，我一直以为可以陪师兄左右，却不想身处无忧谷竟也能遭到陷害，意外丧命。其实即便我还活着也不能够与恋人相守，我的特殊身份注定此生得不到幸福。当离开**的那一刻我并不悲伤，反倒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很抱歉，我的离开注定将由你来承受这一切，而我能做的却只是默默祝福你。”

钟晴细细体味着耳畔的话语，却依然不是很明白。

“这道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父和楚大哥看到会那样诧异？”

“这是身份和责任的象征，不要畏惧，勇往直前。我相信既然你被选中，便有你的过人之处。我还有一个小小心愿。”

“我知道，是楚大哥对吗？”

“是，我从小便和师兄一起长大，不管发生什么，他总是会保护我。这一生我欠他的太多了。”

钟晴轻抿下嘴唇，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所欠甚多。“我明白的，楚大哥对我也很好。不，不是，你不要误会。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他只是一直把我当做你而已。”

“呵呵，你真是个傻姑娘，我一直仰慕师兄，却未曾奢求他半分的爱。我能感受到，他是喜欢你的。”那声音甜美纯净，像绽放的水仙般惹人怜爱。

“宁儿……我……”

“你的心事我都明白，只是不要忘记你肩负的责任。一直想将这些事告诉你，今天终于可以安心的沉睡下去。钟晴，保重……木师父交给你的玉坠我带走了。”那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宁儿，你还没告诉我有什么责任啊！”

“艳蝶无意悲宁夜，奈何秋色满霜芝。钟晴，你慢慢就会知道的，替我照顾三位师父还有……师兄。”

梦中的人儿眉头紧锁着，睡的极不安稳。倏地坐起身，刚刚……是梦吗？为什么如此真实？额上依稀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摸摸放在腰间的玉坠，真的……不见了？

“宁儿，你在哪？回来说清楚啊。”钟晴闭上美眸，用尽全身的气力喊着。却未得到任何回应。一时心急，额间的火焰竟然越发的炙热，像是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未名湖畔，钟晴翘首而立。湖面上泛着点点雾气，眼前的景色是那样的朦胧，正如她此刻的心境。她该何去何从？

依宁儿所言她会给人带来祸患？原来自己竟是一颗灾星。呵呵，心中自嘲了两声。这么说，自己离开修罗教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不会连累到月无痕，不是么？

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袭白袍，钟晴转过身露出一抹苦笑。

“楚大哥。”明明是突然间改了称呼，楚泠风却并未有丝毫的意外。

“小野猫，怎么了？”笑嘻嘻问道。

钟晴心中本就有种说不出的酸楚，眼见楚泠风笑得灿烂，更是百味杂陈。倏地扑到那结实的怀抱中，泪水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楚大哥，我骗了你，我不是宁儿。我是钟晴，宁儿……宁儿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怀中的小人儿抽泣着，似乎要把所有的酸楚一并哭出来。

楚泠风脸上的笑容一僵，“我知道。”轻轻抚着人儿的后背，剑眉微微耸入鬓端，那坚毅的脸庞瞬间镀上了一层悲戚之色。“宁儿……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钟晴身形略微颤了一下，抬起头望着那几近完美的容颜，两滴泪珠瞬间滚落下来。

“你到来的那一天，宁儿便离开了。”楚泠风沙哑着声音道。

“你知道还对我那么好，你好傻。你为了我舍弃了太多，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可是从始至终我却在欺骗你，你怎么那么傻。”敲打着那宽厚的胸膛，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终于可以卸下宁儿的面具，以钟晴的身份来面对他。也许一直以来她自以为骗过了每一个人，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湖面的雾气越发的浓稠，两道白影像是在这片白雾隐去了身形。透过深重的雾气，一幕幕情景在钟晴的脑海中盘旋，宁儿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

宁儿，原来……你爱的这样深……

时间一下子回到七年前，一个身着浅绿色衣衫的小女孩手提竹篮，蹲在地上采蘑菇。

眼见一株蘑菇长势极佳，女孩开心的奔了过去。却不想竟然有只小鹿隐藏在不远处的蒿草间，脖颈上有一处很深的伤口，伏在那里瑟瑟发抖。女孩怜惜的踱步而去，一边友善的安抚小鹿，“小花鹿，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忽闻一声野兽的吼叫，女孩心里颤了一下。蒿草间一阵窸窣。一只猎豹探出了脑袋，凶狠的叫了几声。

“不要过来，救命啊。”女孩抱着小鹿，向后缩了缩。小鹿不安的挣扎了一下，终究牵扯到痛楚，弱弱的哀鸣一声。

倏地一个男孩踏着蒿草奔来，猎豹惊得后退一步。男孩正欲飞出一把匕首，却听见女孩惊慌地叫了起来。“师兄，不要伤害它，赶走就好。”

男孩撇来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在空中倾翻几个跟斗。不知什么时候将手中的匕首换成了一枚小石子，倏地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