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苦 第787章 没吃上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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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滨州被据，曹宁兵败，与冯躬厚一道，率领二千残兵败将退回河北节度使驻地沧州。

曹荣见他们狼狈回来，大惊：“什么？陆文龙居然勾连史文恭，打破滨州了！”

“九龙山这贼甚是骁悍，尤其匪首九天大圣，儿也非他敌手！”曹宁垂头道。

冯躬厚显得忧心忡忡：“我家小陷在滨州，生死不明，如何是好？”

“请父亲即刻起兵，夺回滨州！”曹宁建议。

冯躬厚求道：“是啊，曹将军，可不能由着贼寇猖獗，眼下也只有指望您了。”

事情发展，大大出乎曹荣的预料，自己派出去的三千人，被打的溃不成军，连滨州都被打破，九龙山的战斗力也太恐怖了。

据曹宁所说，那个什么九天大圣的武力犹远在他上，另有杨再兴，何元庆，栾廷玉等猛将，再加上新降的陆文龙，更是难缠。

而他这边就曹宁一个好手，虽然兵力尚有万余，去和九龙山打，只怕也未必有多大胜算。

九天大圣的声名在这里一下打响，倒是比史文恭的名气更大，因此大家多记得大圣之号。

曹荣心里嘀咕，也没底，可是冯躬厚催促，他不得不起兵五千，向滨州而来。

行至半路，却得到报告，说九龙山在滨州劫掠一番，已然退去。

曹荣假意发作道：“哼！这厮忒也可恨，好在他们走了，如果不走，定不肯干休！大军全力前进，直发滨州。”

到了滨州，果然九龙山的人已不在，曹荣即领兵入城，府库已被洗劫一空，而冯躬厚见一门被杀，晕倒在地，良久方醒，大哭不止。

“贼子！好狠毒！此仇不报，非为人也！陆文龙，我与你不共戴天！”冯躬厚恨道。

曹荣也觉得九天大圣实在太狠，亦是咬牙切齿。

冯躬厚又请曹荣立即征讨九龙山。

曹荣甚是忌惮，犹豫不决，道：

“他如在城内不走，讨之不难，今龟缩回老巢，占着地利，未易下也，依本将之见，九龙山之贼非比寻常，非大军不能定，不如立即上书朝廷，请调拨大军，前来征讨，方可奏效。”

冯躬厚见他不肯，当即修书，命人送往东京蔡京处。

七八天后，冯躬厚接到京城的来信，这信正是蔡京写的。

他拆开视之，看罢，神色复杂，皱眉沉思，又来回踱步。

“冯大人，信中说了什么？太师可曾答应发兵来此了？”

曹荣问道。

“发兵的事倒没提，信中说，梁山泊宋江......”冯躬厚怀着复杂的心情说道。

“梁山泊宋江便怎地？难道梁山泊也来打滨州了？”曹荣慌道。

“不是，太师说，如果我们剿九龙山的九天大圣有困难，可以向梁山泊宋江求援。”

曹荣笑道：“荒谬！太师怎么想的出来的！梁山泊可是山东第一大寇，染指山东十数州郡军政要务，俨然一方诸侯。

也就是滨州离的远，未被其控制，咱们怎么能向他求什么援？这不是驱狼招虎么！”

“是啊！这招令人迷惑，不知所谓。”曹宁也是不解。

“不，”冯躬厚摇头，

“不是不知所谓，是很知所谓。你们不知，梁山之众很快就不再是贼寇了，而是和你一样，和我一样，有着正式的朝廷编制，是大宋朝廷的正式官员，享受着体制内才有的名望与身份，稳定丰厚的俸禄，可持续的发展，健全的升迁渠道，子孙就业特殊的保障等一系列福利。

又以梁山泊的体量，实力，可以说是大宋中流砥柱也不为过，为什么我会说这么多？因为，朝廷已然决定招安梁山了，前去招安的朝廷大员就在路上。”

“招，招安梁山泊？竟有此事？”曹荣厚喃喃道。

父子二人相望一眼，均觉意外。

冯躬厚又道：“你们不知，我是知道一些的，宋江，吴用志在招安，已非一日，他们运作已久，苦心孤诣，终于修成正果，也在情理之中，太师信中如此说，看来宋江当是可靠之人了。”

曹荣道：“既然如此，不如冯大人就修书一封，送给宋江，请他派得力首领前来相助征讨九龙山，何如？

我想宋江初受招安，跃跃欲试，只待建功，又有太师书信，他必然不会推辞的！”

“嗯，是这么说，”冯躬厚仿佛看到了希望，“太师也已传信给宋头领，我再亲自走一趟，方可无虞。”

他待在滨州，甚是不安全，不如亲自去向梁山求援。

冯躬厚收拾一番，换了装束，带着数十贴身护卫，向梁山泊而来。

而曹荣，也不愿意在滨州待着，率众返回河北，只待回音。

......

卢俊义之亲随赵四，奉令往九龙山传递消息，送信已毕，返回梁山，一路无话。

他将详情禀告卢俊义，卢俊义闻之甚喜，与燕青说了，燕青道：

“史头领招兵买马，日渐兴旺，看起来与梁山巅峰对决的时刻，也越来越近，咱们也须做好准备，我身体渐复，也要行动起来了。”

“你说的是，我也预感到，大的要来了。”

“主人这般说，小乙已经觉察到了阵阵寒意，莫非这个冬天将是凛冬？”

“很有可能，看来，凛冬将至。”

卢俊义就悄悄散布消息，说李逵在无棣县衙大闹，被一伙强人擒了。

宋江本就疑心李逵遭了不幸，却又不知史文恭在何处，闻得此等流言，甚急，乃与吴用商议。

吴用道：“李逵如果真的在史文恭那里，暂时反而没事，他的小弟在我们手里，他更不敢害李逵，如果李逵不在史文恭那里，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宋江闻之，觉得甚有道理，稍稍宽心，因李逵下落未有确信，他不便将罗延庆绑缚郓城斩首。

当然，他还是很重视李逵的，命人出去四处查探，看能否得到确切的消息，至少在目前看来，李逵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招安日期邻近，事务甚繁，宋江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招安的准备这方面。

宋江也没有忘乎所以，更没有大意，寨中兄弟的态度，人心向背，对他来说也很重要，他不想招安大事出什么纰漏，任何纰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