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再造传奇秦尘林心柔 第664章 遭遇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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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在卢长安的想象中，游学就应该像《倩女幽魂》里宁采臣那样，戴方巾，穿儒杉，背后背着一带伞架的箱笼。

箱笼中装满了衣物，书籍和笔墨纸砚。

风雨兼程，昼行夜读，拜访名师，结交书友。

而现实却是他端坐在马背上，头插青玉束发簪，身穿月白缺胯圆领袍，腰系宝剑，眉眼清俊，神情清散，一副翩翩世家子的打扮。

几册书，一柄伞，几件换洗衣衫，全都负在马背上。

胯下这匹毛色乌黑，四蹄雪白，眼角覆有金色鳞片的大马，是老爹某次西征带回的“西海龙驹”后代，异常高大神俊，惹人注目。

传说西北道最西端有大湖，名西海，为女神西王母沐浴之所。

湖中有一岛，有龙族生活于此，每年三月，湖岸边的马群中，有极少数体能异常的母马，泅渡上岛，与龙交配后，方能怀上此龙种。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对它来说也只是基本操作而已。

所以这匹龙驹应是伯爵府中最值钱的宝物了吧？

回头，我给它取一个拉风点的名字才对......卢长安心里暗自道。

“我儿原就是个惫懒闲散的性子，此去祁连山，也无须装出一副衣冠俨然的样子，坏了读书人温文儒雅的形象，反是不好了。”

临行前，卢夫人一面取笑着儿子，一面转过身子，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

......

出金光门，便是西京城的西郊。

寻了一隐秘处，卢长安打开画卷唤莫小唯出来，两人一骑，很快就到了与车行约定的地点。

诚如车行掌柜所言，拉车的也是一匹品相相当不错的大宛良马。

卢长安大喜，这样，就不用太过担心马车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了。

车夫是一个身穿褐色短衣，年约四旬的汉子，有一个奇特的名字：“虫二”。

乍听到这名儿。卢长安有点想笑，因为他很容易就想到前世一个很“文青”的词来.......风月无边。

只是看着面前这一张甚是忠厚的面相，他却根本无法将此人跟这个词联系起来。

应该只是巧合吧？

虫二对莫小唯的出现似乎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马车上的行李和物件。

同时也给马套好了套勾和笼头。

卢长安扶莫小唯上了轿厢。

一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是以车厢的布置倒是舒适得很。

他将女妖的身子斜倚在柔软的靠垫上，又小心叮嘱了几句，这才骑马跟在左侧靠后面。

路上有什么需要她可以及时告诉他。

待一切安顿好妥当，“驾！”的一声，虫二挥鞭打了个空哨，开始驱车前行。

逐渐地，西京城在身后消失了......

或许在虫二眼中，他们只是一对出门旅行的富家情侣而已，又或是本性就不善言辞，除了专心驾车之外，几乎就没多说过一句话。

对满怀心事的卢长安来说，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忽略了的问题：作为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少年，母亲怎么就会放心让他独自远行千里呢？

不说从府中调一两护卫，至少也该跟一个书童什么的吧。

莫非如今的靖忠伯府已低调如斯？

他暗自轻叹一口气。

......

西去的官道极为宽阔平整，车马速度轻快，两个时辰之后，便到了著名的咸阳古渡口。

乘渡船过渭水，卢长安命虫二歇了下来，自己寻了一个僻静之处，再向莫小唯传了一回气，并替她将这几日的记忆梳理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走完这一套标准流程，至少可以保持女妖半日的安稳。

站在渭水之滨，卢长安回头望去，南岸一带，全是绿油油的庄稼地，成行的白杨，在微风中接腰摇摆。一望无尽的关中平原，虽平坦至极，但流云低垂，却已看不到西京城的踪迹。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他觉得这一句实在很合符自己此时的心境。

“你作的吗？什么时候你会作诗了？”莫小唯睁大一双莹莹美目问道。

“不是我作的，是李白......”

“李白是谁？”

啊！又来了......无名诗人李太白！

看她一脸狐疑的样子，卢长安笑笑，反问道：“姑娘身在北冥，对我族诗词文章了解之深，简直可算上学霸一枚了，姑娘是怎么做到了呢？”

“我妈妈教我的。”莫小唯回答。

“莫非你妈妈是人族一员？”卢长安问得很小心。

“当然不是，我妈妈自是天妖一族。”女妖望着他，淡淡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答应过你，只要你不觉得无趣，我会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在下洗耳恭听！”

“我们居住的地方，正式名称叫‘北冥幻境’，我们的国家正式名称叫‘雪国’，以一只白色的凤鸟为标志。”

“我父亲就是雪国的第十八代国君，被国人尊为‘白帝’。”

吓！妥妥的白雪公主一枚啊！

卢长安这下真的给怔住了。

“你猜得不错，我来这儿就是为了杀人，具体内容，我不能告诉你。”

莫小唯轻喘一口气，缓缓道：“至于我为什么要亲自来做这事，我也不能告诉你......其实，知道了反而对你更没好处。”

这也算是解释？

卢长安心中不满，脸上却也没敢表露出来：“你不说也没关系，毕竟人妖有别嘛。”

“人妖有别？”莫小唯凝视着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其实人，妖，甚至是神，区别并不是你想象那么大的！”

啊！

卢长安一脸震惊地望着她。

“你们人族的书籍是如何记载我们的呢？”莫小唯反问道。

卢长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在大周朝，无论官方民间，对于神妖的记录或传说大都语焉不详，似乎从未做过系统化的梳理。

子曾经曰过：怪力乱神，子所不语，**之外，存而不论。

圣人之意是说，君子当以正道在心，对于神，妖之灵物，要敬而远之，不语不听不可问。

若不以正念做主，只知盲目崇拜妖神，反易为祂们所制而落于苦境，凡俗之人，干脆做个埋头沙中的鸵鸟，似乎还要安全得多。

同样，道家的“守中”，佛家的“断妄念”也是这个意思.......

因此，对于她这个问题，他也只能试着从古今典籍中，他所能找到的资料来作回答。

北方寒冥之地，有万年妖族，受上古妖灵之佑护，聚灵而人形。其中灵力充盈，能量强大者为“大妖”，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天妖，妖王，元妖之辈。

其中又有一类，多为雌性，专修幻化显影，虚空造物，寄魂移魂之术，以期能参悟自然之功，窥探天机之道，谓之‘灵妖’......

“我原以为姑娘就是‘灵妖’一类。”

卢长安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姑娘所修异能，有点类似幻术，催眠术，读心术等......只不过更为高明。”

“参悟自然之功，窥探天机之道？”

莫小唯失笑道：“我族本为天道所生，籍自然而成，若如你说这般折腾，岂非怀其玉而不知，反而去舍本求末？”

她这样一说，卢长安更蒙圈了。

“首先，公子请放心，我族既非吸收日精月华而成人形的灵物，也非吃了天材地宝后修炼而成的山精树怪。”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个世界的人，妖，神，皆为昊天上帝所造。”

昊天上帝？什么东东？

对于谁造了谁，卢长安倒不是很关心，他真正关心的，却是她所说的人妖本无本质上的区别这一句话。

这让他觉得很开心。

这是否意味着，他和她之间，根本就不会存在有生物科学所说的那种......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