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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晋给的诱惑太大,郑寤生拒绝了,就不是郑寤生了。
“当然,我也明白,事情一旦败露,我作为卫国公子,竟然勾结郑国,逼迫兄长退位,而郑国反而因此吞并了卫国,我便是千古罪人。”
殷澈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搐,亏你还算得过来这笔账?
郑寤生哈哈一笑,答应下来:“既然卫公子如此有诚意,孤便同意了。”
“郑王爽快。”两人互相虚情假意恭维一番后,郑寤生从卫晋手里接过了香囊,里面装着解毒的药方。
条件谈妥,双方各自离开。
殷澈好险没被一口气憋死,回去路上,忍不住向郑寤生抱怨:“这个卫公子,是不是脑子被狗啃过?这么缺德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郑寤生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回答:“卫晋既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自然有把握郑国不敢攻进帝丘,最多只能打到帝丘城门口。我倒是很好奇,他手里的最终底牌到底是什么了。”
卫晋胆子是真的大,郑寤生胆子也不小。
玩弄权术的这些人,就没胆子小的。
对此,殷澈只能干巴巴地好心提醒一句:“当心玩火**。”
郑寤生笑:“万一焚起来,澈儿会不会帮我灭火?”
殷澈一撩拨就脸红,偏过头去不理他。
解药药方到手,迅速交给军医,调配出解药,药到病除。
因为有卫晋暗中相助,郑军得到打量关于卫军的情报,邓辉、祭仲、原繁等人攻城略地,接下来的几座城池都攻打得颇为顺利。
之前郑寤生为了引出幕后黑手,佯装中毒,散布假消息,虽然明令禁止军营之中谈论此事,但是仍有消息走漏,流露到原繁的前锋营,当即差点炸了锅。好在祭仲稳住了军心,亲自赶回平阳城查看,弄明白是虚惊一场之后,才放下心来。
郑寤生、殷澈与他谈起和卫晋结盟之事,祭仲和郑寤生的态度一样,有利可图,先与卫晋结盟不亏,何况两千军士的性命摆在那里,不能见死不救。
至于后续会有什么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殷澈想起回柳那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这几日被殷澈拘禁在城主府,倒是乖巧安分了,没再出什么幺蛾子。问题是,以后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杀了他?
对此,郑寤生十分大度:“既然那两千士兵已经无事,要了这孩子一条小命也没必要,他还知道认错,说明良心未泯,这般大小的孩子,要不了几年便长大成人,找户良善的人家收养,好好教导。”
教导是一方面,监视也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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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军犹如神助,逼得卫军节节败退,终于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郑军即将兵临帝丘城下。
帝丘内,卫宫中,一听说郑军不日就到,无论朝臣还是宫女,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长双翅膀飞出城去。
卫州吁可没郑寤生那样的血性,敢带兵出城与十几万铁骑决一死战。
议政殿上,卫州吁急得焦头烂额:“援兵怎么还没到?”
朱雀山庄庄主魅曲,也是卫王的宠姬,在一旁温柔劝解:“王上这会子着急,徒增上火,也没有多余的意义。”
卫州吁挥开帮他擦汗的玉手,一个劲吼之前派出的信使:“你,你确定信都送出去了?”
这信使是个被调包的大夫,如今里面包着的芯儿是卫晋,他保持着这位大夫的本色表演:“回王上,信都送出去了,千真万确。”
“信上的约定的日期是五日前,结果到现在还没动静……”叫他怎能不急?郑军都快打进他老巢了!
除了干着急,卫州吁再想不出别的办法。
帝丘被围三日后,城内人心惶惶。帝丘内各有家底的老臣如新郑当日一般,各自算计所得所失,实在不行,开城门投降算了,至少能保全本族。
其实各国的通病都是一样的。
关键时刻,卫国朝堂上出现了一个人。
卫国老臣石蜡于大殿之上斥责卫州吁昏庸无道,引来天子震怒,才有卫国今日之祸。
天子还不晓得在哪个凉快的地方呆着,震怒个鬼。
不过是为了拉卫州吁下台的借口。
卫州吁当然不肯,惊诧不已,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会被臣下反咬一口。
双方争执不休,不曾想,石蜡竟然猝不及防奔上殿台,一刀将卫州吁斩了,立卫公子晋为新的国君,石蜡为国相,庞英为大将军,共主卫国的行政和军事大权。
临死前,卫州吁仿佛看到那名派出去的信使,当众撕下面具,露出了弟弟卫晋的脸。
卫州吁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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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国国都内已经变了天,郑寤生也接到了卫晋匆匆登基的消息,以及,卫晋传来的,让他退兵的委婉消息。
“若孤不退呢?”郑寤生轻飘飘一句,卫晋上位了,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可是他还没看到卫晋真正的底牌。
“郑王是聪明人,我们卫王有意与郑王相结百年之好,郑王何必把事情做难看呢?”卫晋派来的使者温声道。一张脸上总是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叫人生不起气来。
郑寤生最厌烦受人胁迫,他身为一国之君,向来只有他胁迫欺负别人的份儿。
所以,郑寤生抿着一丝笑,让人将卫使赶回去了。
退兵,不可能的。
帝丘卫宫中议政殿前,卫使整理了仪容,一张温和的笑脸转瞬变成了一张哭脸。迈着小碎步入殿后,卫使声泪俱下,向新王哭诉郑王是如何狂傲,如何不把卫国放在眼里,一副早在心底问候了郑国八辈祖宗的模样。
卫晋好脾气地听完使者的哭诉,神情一边不变,淡定得很,似乎早料到郑王会这样做。
“那就别怪卫国先礼后兵了,南燕准备得怎么样了?”
“回王上,南燕传来消息,随时可以发兵。”大将军庞英出列道。
郑寤生执意兵围帝丘,打算看卫国后面的举动。
果不其然,半夜十分,斥候传来十万火急的消息,南燕发兵,进攻卫国边镇。
“原来如此!”
郑寤生半夜爬起来处理事情,松松散散披了披风,站在舆图前,万里江山尽收眼底。
他就说嘛,卫晋竟然敢让他打到帝丘城下,怎么会不留个后手。
原来这后手就是南燕!
祭仲也收到消息,前来与他商议,邓辉等一干高级将领也都在场,无人敢缺席,气氛紧张而热烈。
邓辉道:“之前我方探子得到消息,卫州吁送信向宋国求援,现在看来,八成是卫晋动了手脚,那信被篡改过,求援对象从宋国变成了南燕,发兵时间怕是早就安排好的。”不然,南燕怎么就这么巧,现在打过来了呢?
祭仲看了邓辉一眼,说道:“还有另一种可能,按照一来一返的时间算,卫州吁当初向别国求援,求援对象可能有两个,一个是宋国,另一个就是南燕。”
邓辉提出质疑:“那为什么只有南燕响应了?而且时间也不对,如果南燕接到了信,在玩们刚刚围城的时候就该发兵营救卫国了。”
祭仲:“可能卫晋只改了时间,信是南燕和宋国都送了的。”
这下室内之人都骇然起来,卫晋送信是在郑国围城之前,而他竟然能掐着时间,将郑寤生什么时候耐心告罄计算得清清楚楚,然后派南燕出兵。
至于宋国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许多事情不便当众说出来,祭仲只能说:“王上,以臣对宋王的了解,既然他一开始没有出兵帮卫国,那么后续也不会插手郑卫之间的纠纷。”
宋国国君宋与夷,他可不像没长脑子的卫州吁,目光短浅,眼里就只有眼前那一丁点好处。
郑卫互掐,他冷眼旁观,双方都元气大伤最好,左右碍不着宋国什么事儿。
什么同列四大诸侯国之一,国与国之间,有什么交情可攀的呢?
少了一个卫国,“三大诸侯国之一”的称号难道不好听吗?
是以,祭仲揣测,既然信能送到南燕,那么自然也能送到宋国。宋国没有出兵,是因为宋国君根本不稀罕参合这事儿,卫国的求援信指不定在宋国君书案上积了好几层灰。
否则,没理由出动的是一个小小的南燕,而不是兵强马壮的宋国。
说到南燕,这个国家,巴掌大一块领土,跟陈蔡的地位差不多。
多年来作为卫国的附庸国,仰仗卫国国君鼻息而活,卫国出点什么事情他也落不下好,因此,卫国君一声令下,他便只能乖乖地冲上前去。
卫国、南燕、宋国三方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邓辉理不清楚,也懒得去抽丝剥茧非要弄个一清二楚,他感慨了一声,说道:“还好祭仲大人有先见之明,派原繁将军去后方掠阵去了。哼,卫国必然想不到我们郑国早有准备!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能听到原繁将军大胜南燕的消息!”
祭仲谦虚道:“借大将军吉言。”
趁着众人都在,祭仲干脆将几件紧要之事都布置下去,各处安防该加强对的加强,军士该操练的操练。
各人都领了命令下去,各忙各的。
人走光了,只剩郑寤生、祭仲、殷澈三人还在,热闹的氛围陡然安静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