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 第7章 青衣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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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传承真的这么重要吗？”

面对寇钟的阴冷微笑，秦奋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平静得就像无风的湖面，没有一点点的浪花，平静得让寇钟这个老实人也有点不老实了。

“嘿嘿嘿！”

寇钟一个摇头叹息，用一种几近玩乐的眼神看着秦奋，“唉，你还是太年轻，看得出来你在地球上家境不错活得也挺好，在你的眼中一切还都是美好的，必定一头没有出过牢笼的猛虎，他的血液都是凝固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挺好的！”

寇钟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眸中闪烁出了曾经的过往。

他又何尝不是一个要想好好生活的人，他也想好好地做个老实人，有家人陪伴，有父母祖父母的祝福，有妻子儿女的笑声，有着他的快乐小家。可是他是寇家的人，他出生于一个效忠于五行帝君的家族，是一个注定终生都在为守护帝君传承而付出的人。

他想要的生活，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天，正在和几个童年玩伴在玩泥巴，突然一道光芒闪过，他的养母躺在了血泊当中。

然后一大群人，冲过来把他抓走。

等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白头老者，告诉他他是寇家的孩子，需要为五行帝君服务，需要为五行帝君守候所谓的传承，要一力承担起寻找长公主下落之责，还要肩负起寻找五行帝君后人的责任，甚至还要继续隐姓埋名继续过着颠簸流离的生活，那个家回不去了。

就这样，他来到了瑶池，从一个最基本的杂役弟子做起，直至做到了五大长老之首。

有欢乐有眼泪，有痛苦有缠绵，有噩梦有憧憬，有人生有转变。

为了躲避追杀，为了不暴露目标，他硬生生地把同门师姐妹拒之于门外，看到最喜好的童年玩伴结婚生子老去，而他只能选择逃避选择酗酒选择到烟花之地，就连这个儿子也是他与玲珑庄的一位姑娘做的一笔交易，给了她一大笔钱，只是为了为不至于使寇家断了香火。

“你的祖上如果没有帝君传承，他凭什么镇压了几个时代？凭什么那么多人对他顶礼膜拜？凭什么他可以呼风唤雨？凭什么他可以指手画脚？凭什么我们寇家整个家族都为之流血直至灭族？一切的一切，还不都因为他有了帝君传承，才有了俯视众生的资本！”

寇钟越说越激动，甚至于他双眸出现了散乱的浑浊。

那是他对曾经过往生活的回忆，曾经对幸福小生活的渴望，曾经对父母亲人离去的呐喊。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祖上的事情，要让我们寇家为你们世世代代相守？凭什么我的儿子要为你们五行帝君一脉活活被杀死在我眼前，你们五行帝君一脉就这么高人一等吗？”

寇钟激动得眼泪流了出来。

仿佛中，今天秦奋的出现，真的勾起了他太过的回忆，真的激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委屈。

“呼……”

起风了，空气中刮来了一阵一阵的狂风。

瀑布边激荡起无边的浪花。

空中飘来了一片一片的云彩，参天大树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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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地面上的小草都泛起了一阵一阵的涟漪，波动起了一片片的绿浪。

“我母亲长公主被放逐在哪个黑暗的空间？你有它的具体坐标吗？”

秦奋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尽管这个问题有点多余。

寇钟要是知道了，还不早就找去了，他又何必在这儿苦苦的等待。

又何必为了守护所谓的人生坚持人生原则，而付出了一生的年华。

其中，还包括他亲手送到地狱之门的儿子成子越。

“唉……”

寇钟长长的一个叹息，用一种惭愧的目光看了看秦奋，“你母亲九公主当初被放逐到黑暗中的时候，我可能还没有出生，又或者我还在我养母那里放羊牧马，和养母一起说笑！”

“这……”

秦奋明知道是这个答案，但是从寇钟的嘴里说出来，还是感到胸口闷得慌。

终究，还是没有得到母亲的有用消息。

不过秦奋心中却有了一个更大的疑问，既然长公主在寇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长公主就被放逐到了黑暗中，那他的出生怎么回事，他在地球上的真实年龄又是多少，难道真的如电视电影里所说，他被封印了起来，为的就是有一天地球灵气复苏，他也从襁褓中复苏了过来。

犹记得小时候，邻家小孩骂他们的时候，挂在嘴边的就是他是鬼怪恶魔之胎。

似乎每到月圆之夜，秦奋总要沉睡几天，醒来之后身后还有淡淡的绿光和淡淡的体臭。

“如果我猜得不错，帝君的人把九公主带回来的时候，你应该被封印了起来，甚至于你父亲秦筝，也有可能连带着被封印了起来。直到地球有了稀薄的灵气，有了灵力珠的诞生，你们才从封印的沉睡中结印出来，也因此时间并没有在你们身上留下痕迹，亦或者……”

想到这儿，寇钟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想到一种令人大跌眼球的猜测。

“不会长公主一直都在地球上吧？所谓的放逐永久的黑暗中，都只是帝君的一个幌子的，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为的就是把长公主和你们彻底保护起来，让你们能够好好地生活？”

“这……我……”

秦奋心中一阵的恍惚。

他的脑海中有这个想法。

自从他从西游世界回来，他就觉得他身上有着不少的秘密。

就比如他是九尾妖狐一事，就比如他怎么平白无故就可以穿越到西游。

在与秦筝的一番谈话中，秦奋几度怀疑真假。

甚至后来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笑话，当成了秦筝对他开的一个玩笑。

这次又到了五行天星，还知道了他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五行帝君后人长公主。

这听起来怎么就有那么多天方夜谭的味道，就好像在看着电视剧一般，太天马行空了。

还封印结印，真的太有扯淡的味道了。

又或者，一切的一切都是只是巧合，在错的时间内，他错误的出生，又错误地来到五行天星，又错误得碰到了寇钟，错误得碰到了震南天，错误得与寇钟进行了一番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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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眼前的寇钟，却真的把他当成了九公主的儿子，当成了五行帝君唯一的传承继承者，当成了那个害得他们寇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灭族的罪魁祸首。

“你也不用担心琪儿的安全！”

寇钟又主动提到了这个问题。

“琪儿这个孩子，我是真的喜欢。无论怎么样，她都是我寇钟的关门大弟子，在瑶池里她圣女候选人的身份也已经确定了下来，你们的过往于她来说可能就是个曾经的故事而已！”

“嘿嘿嘿！”

秦奋也来了一个嘿嘿一笑。

不过他的微笑里却有着不一样的味道，就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你确定你可以吞噬我吗？”

“难道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出来吗？”

“嘿嘿……哈哈^”

“嘿嘿……哈哈……”

秦奋和寇钟两个面面相对哈哈大笑了起来。

仿佛间，他们都听到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都已经笑得捧腹不止了。

“起风了！”

“我知道！”

寇钟双眸放出光芒，一具泛着三重光芒的神格蓦然出现。

秦奋头顶的天空顿时狂风呼啸乌云密布，一个个星辰仿佛从天上坠落了下来。

灵犀之门大开，铺天盖地的灵犀之下照射到五行神格之上，融入到了寇钟的身体里面。

“少主人，风很大的！”

“没事，我可以的！”

秦奋微微点头，灿烂的脸上尽是灿烂的光芒。

“呼……”

寇钟的五行神格在灵犀之力的照射下，直接把秦奋的身子笼罩在了里面，他竟然要真的吞噬秦奋，从而获得秦奋他口中所谓的帝君传承，为他们寇家多年灭族的付出要回一个酬劳。

“起！”

寇钟的脸上依然是微笑的，就好像他已经把秦奋彻底制服，就要再融合一具五行神格的力量。这样即便秦奋身上没有所谓的帝君传承，但是他至少吸收了刘振北的五行神格。

刘振北是个几乎可以和灵犀阁阁主齐名的大佬，他的五行神格自然不是泛泛。

应该足够他延伸出第二次生命了。

“这……”

就在寇钟志得意满准备新生的时候，他感到周围空间出现了异常，仿佛被人锁定了似的。

一块不大不小的黑色魔方，竟然出现在秦奋的头顶上空。

一条漆黑的大道，从秦奋的脚下正在一步一步地延伸到他的脚下，而他却束手无策不但身体不能动弹了，就连他的灵魂也无法动弹了，而且他的意识中明显得感到他所释放出来的五行神格竟然在渐渐地与他失去联系，并且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当中。

“这……少主人……这是……不……”

寇钟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还卡在他的喉咙口里，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直直地把的身子，连带着他的灵魂给拉上秦奋特地为他铺设出的黑色大道，伴随着点点星光人也消失了。

寇钟带着的不甘，带着他的惊骇，带着他的疑惑，就这么消失在了他自己的眼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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