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霄 0015 回南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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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岩说完，不仅网友纷纷留言表示不懂。

许廉也是满脸疑惑。

杨岩解释：“少君大厦处于沿河路与淮海路的交叉口，是新经济开发区。”

“在两年前，那里刚刚投入使用，所以人流量很稀少。”

“你注意下周边的环境，马路上没车，道路上没人，就是少君大厦也只有很少的人办公。”

“这么个偏僻之地，又是在午休时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多无关的人。”

“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会出事，一早就等在那儿看热闹？”

【我天呐，主播的意思是……这些群众早有图谋，他们全是……凶手？】

【楼上的是傻逼吧，哪有那么多凶手，主播明显是想告诉我们，这根本就不是案子，而是拍电影，这些人都是群演。】

【楼上两位缺心眼儿，鉴定完毕。】

【就是，不知道就不知道，装什么B呢，等着看主播答疑解惑吧。】

许廉指着照片：“岩哥，你的意思是……凶手安排了这些人？”

【凶手安排的？怎么可能？】

【是啊，我也不理解，凶手安排人围观犯罪现场干什么？】

像是注意到了网友的疑问，杨岩点点头。

“许警官说的没错，这些群众中的确有一部分是凶手安排的。”

“他们并不知情，也许只是收了点小恩小惠。”

许廉轻声嘟囔：“这我就不明白了。”

“两年了，警方连凶器都查不出来，这就证明凶手绝对是高智商犯罪。”

“既然这么聪明，为何要多生事端搞这么多人出来。”

“这不是增加牵扯的范围吗？”

“警方随便抓几个一问，不就能找到他了吗？”

杨岩耸耸肩，“怎么可能不盘问。”

“只不过还是一无所获，否则案子早就破了。”

许廉直抓头：“岩哥你能直接点吗？我脑袋都想空了。”

“凶手这么安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杨岩目视窗外。

那里，老旧的木制窗框“嘎吱”作响。

一股凉风吹了进来，气温仿佛低了几度。

杨岩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因为……”

“凶手是狂欢型罪犯，他需要找些人掩盖他的踪迹。而他当时应该……”

“就在现场！”

……

一栋远离城市的乡间别墅。

纯白的单体结构，简约的玻璃幕墙、一丝不染的干净院落。

象征着主人同样的性格色彩。

厅内，极简的装修风格，除了一张超级宽大的工作桌外，空无一物。

一个白人男性正坐在桌前，摆弄着手里的小物件。

天花板内的音响，播放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

舒缓的音乐，让男人手里的动作无比温柔。

“叮铃铃……”

桌上的英伦古典电话响起。

男人拿起听筒，一个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机械师亚修斯吗？”

男人回答：“我是。”

“老板让我通知你一声，两年前的那件事，你露马脚了。”

亚修斯将肩膀耸起，夹住听筒。

腾出双手继续工作，嘴里淡淡的回答：“我知道，一个主播接手了那个案子。”

“你知道？你看了直播？”

亚修斯轻蔑一笑：“是的，这是最有意思的东方故事。”

“一个谋杀案，居然请网红破案。”

“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们的思维方式。”

电话里的声音顿了一下，略带不满道：

“你别小看东方人，他正在直播破案。”

“而且已经发现了你当时在现场，应该是找到一些线索了。”

亚修斯说：“通过照片吗？这种拙劣的引人注意的手段，只是想博取流量而已。”

“不要大意亚修斯，如果因为你的傲慢影响到老板，后果是我们无法承担的。”

亚修斯继续笑：“你们应该了解我。”

“论谨小慎微，我比你们东方人强不少，所以那个人对我构不成威胁。”

“不过为了让你们安心，我还是会出手的。”

“啪嗒。”

亚修斯手里的小玩意似乎组装完毕。

咧嘴一笑道：“但是在此之前，你们要把他的地址弄给我，我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他！”

……

帝都分警署，会议室。

“啪。”

谢红颜正在喝水，当听到杨岩说凶手是狂欢型罪犯的时候，一个没拿稳。

杯子掉地上摔得粉碎。

大屏幕上，杨岩的眼眸无比清澈、坚定。

仿佛已经透过屏幕看到众人。

“呵呵。”

王督导讥讽的笑声将与会者思绪拉回。

“谢署长，你把我们召集来开会，就是为了看这个神棍直播？”

“你以为把案子交给他，真的万事大吉了？”

“看看，还搞出个什么狂欢型罪犯，当凶手是傻逼？”

“当年围观群众哪个我们没盘问过，有半点迹象表明凶手在现场吗？”

无人吱声。

看得出来，王督导因为谢红颜私自将案件交给网红，感觉丢了警方的面子。

所以想通过这件事给她难堪。

众人都把头低了下去，只有谢红颜仍昂首挺胸。

她反驳道：“王督导，你话说得太主观了。”

“我们没查出来不代表不是事实。”

“想想看，两年了毫无进展，他刚接手就指出疑点，不正说明了他的能力吗？”

她淡淡一笑，捋了捋头发：

“况且，您知道什么是狂欢型罪犯吗？”

王督导一时语塞，他是文职出身，一直负责思想工作。

哪懂这些名词。

“狂欢型罪犯，指对自己的作案手法极度自信，并且十分享受犯罪带来的权威感和力量感，因为这会让他们无比兴奋。”

“换句话说，他希望所有人都见证他的强大，如同狂欢一样。”

“我认为杨岩说得有道理，以当时的环境，这么多的围观群众的确反常。”

“哼。”

王督导死鸭子嘴硬：“你就被他蛊惑吧。”

“我倒要看看，这场戏他怎么唱到谢幕！”

……

出租屋内，许廉有些发愣。

凶手当时就在现场？

这听上去也太不可思议了。

有证据吗？

他还没问，弹幕有人问出相同的问题。

杨岩腼腆一笑：“破案如拼图，不到水落石出之时，所有的分析都是缺失的碎片。”

“你们只要知道，‘凶手藏于人群’是第二个关键词就行了。”

“而我即将展示的第二张照片，才是整个案子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