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全能大小姐 第二百八十八节：作战攻略（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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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张怿告知从巴陵赶来的王郭，已除掉江陵虎将甘宁甘兴霸，王郭闻言，亦是喜形于色，连声相贺。遂在帐中摆开宴席，端上酒菜，坐等邢道荣等人回来庆功。

谁知两人左等右等，直到夤夜更深，邢道荣与桂阳双壁方空手而归。见了王郭，都是熟识，遂互相见礼，询问巴陵战况，王郭告知因得到罗县失守的消息，其兄巴陵都尉王含恐巴陵后路断绝，故命率军五千来夺，现扎营北门外。

邢道荣闻言甚喜，有了这支生力军，明日攻城便更有把握，当即便要商议相关事宜，但小侯爷张怿已眼巴巴干等了半天，遂按耐不住插话问道：“先不说攻城之事，山中设伏可有得手？怎的不见甘宁贼子身影？”

邢道荣尚未答话，桂阳双壁中的鲍隆已主动上前，邀功谓道：“那甘宁贼子已中了我的独门毒箭，部下兵卒也大半死伤，遁入深山不敢露面，其无医无药，必命不久矣。”

王郭提出应立即组织搜山，以免夜长梦多，却被陈应、鲍勃二人以林密崖险、月黑风高，山路进出不便为名搪塞，并称已封锁所有路径，贼子必不能出，只能等死。

欲再追问时，小侯爷张怿却已放声而笑，欣然谓道：“如此吾再无所惧也，明日便可放开手脚，杀入城去！”

说罢便请众人入席，饮酒吃肉，不胜快哉，尤其是那桂阳鲍隆，更是以诛杀甘宁的功臣自居，洋洋得意接受众军将敬酒，期间王郭委婉提醒当先讨论攻城细节，又被张怿以“明日再说”一言以挡之，只能暗暗叹息，坐席喝酒。

是夜众人开怀饮酒，直至三更时分，幸有邢道荣身负统军之名，忍无可忍之下提出明日尚有大战，当早作休息，这才得以散席。又说及明日攻城事宜，只简单相约辰时四路人马一齐起兵攻城，便各自回营歇息。

王郭出得张怿营寨，与三百亲兵绕过罗县，投北门自家寨栅而去，一路窥探城中动静，见城楼上江陵兵卒秩序井然，巡哨不歇，虽已深夜，却并无分毫懈怠，心中赞许不已。

又回想今日所见所闻，桂阳、零陵两家明显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小侯爷张怿却只听其言、却未观其行。如今江陵大军压境，还有心思因小胜而大肆庆祝，和荆南侯张羡的做派一般无二，不禁暗暗哀叹：真乃有其父必有其子也。

想到此处，王郭心里顿生一阵茫然，不觉间已提辔勒马。抬眼往东看去，但见绵延百里的大云山轮廓庞大无边，如洪荒巨兽趴在黑夜里。

隐隐约约有火光在山间闪动，想必就是鲍隆口中守山兵卒所在了，只是这样明火执仗，岂不是隔着老远便已让敌人发现，又如何能截住有心逃脱之人。

沮丧之际，王郭默默暗叹：如今之事，只能尽人力、听天命，明日拼了性命去打罗县便是，纵使命丧城头，也算是对得起荆南侯的这番器重了。

而后拨马回营，一路再无停留。

翌日雨水骤至，自拂晓起便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但战事并不会因此而有分毫停歇。

辰时初刻，罗县四门外同时响起震天战鼓，北有巴陵王郭、南有零陵邢道荣、西有小侯爷张怿、东有桂阳双壁，四路人马搭云梯、抬撞木，在密集箭雨的掩护下，同时发起总攻。放眼望去，搭在城墙上的云梯数以百计，深红色的墙体几乎被敌人的身影所遮蔽，金铁相交声与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停有人从云梯和城头坠下，跌落在地生死不知。

战至午后，雨越下越大，小小县城被大军围攻，犹如在暴风骤雨中飘荡不定的小舟，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倾覆，但在下一秒却偏偏又倔强的挺直起身子来。

此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双方来说，都已到了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虽然彼此伤亡都极为惨重，谁都没有露出分毫退缩之意，尤其是北门王郭，亲自披甲上阵，身中数箭而不退。所部巴陵兵马也是战意最为昂然，一度攀梯攻上城头，文聘被迫动用了预备队才勉强将敌击退。

而面对三倍于己之敌的疯狂攻击，主持罗县防务的文聘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然而其充分展现了调度才华，左支右派，发动义勇，平衡诸军承压程度。逢有危急，便派李朵统领六百预备队顶上，甚至连县令刘泌也一度亲率县衙衙役上城助战。

期间文聘又出一损招，请身形相仿的魏延身着甘宁甲胄，手绰铁槊，腰缠铁链，立于西门城头，朗声喝骂小侯爷张怿，雨天看不清容貌，张怿见了不禁惊骇不已，以为甘宁无恙归来，当即派人去东门质问桂阳鲍隆，后者自是百口莫辩。

两家扯皮之下，东西二门攻势自然也随之锐减，文聘乘机抽调出数百兵力，由大黑麋魏和带着去往北门支援，让快要顶不住的刘封、石雨顿时压力骤降了许多。

尽管战事激烈至此，城中原甘宁所部却连人带马一直在将养气力、未曾出动。这四百余骑文聘始终牢牢抓在手里不肯动用，他在等，等最关键的那一刻再打出这张王牌。

与此同时，在罗县城外，邢道荣身骑战马，冒雨在阵前督战，身后近千人的亲兵队沉默无语立在雨中。他也在等，等一个最有利的战机发起总攻。

虽然他一直有意无意保留实力、消耗长沙兵马，但他心里也清楚，罗县若一直被占，巴陵粮道断绝，将被荆州兵马轻松夺取。大军长驱南下，拿下长沙亦是易如反掌，届时零陵虽地处边鄙，亦难以独承重压，纵使举郡降了荆州，亦不会被正眼相看。只有夺回罗县，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荆南的战力，才能有更多的砝码为日后进退做打算。

攻防仍旧继续，双方都在这血腥的僵局中煎熬着，每分每秒都有生命陨落凋零，幸好这种煎熬并未太久，等待许久的战机终于来临。

邢道荣当即派出手下战力最强的千人亲兵队，他相信鏖战了一整日的守军这时皆已身心俱疲，已无余力阻止这支蓄养了许久气力的劲旅一举拿下罗县。

然而外表看似豪迈、用兵从来谨慎的荆南第一将邢道荣这次犯了一个绝不该犯的致命错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