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墨从牢里回去东宫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般的,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了?
周遭的气息也一直在不断的变化着,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当夜,萧君墨什么都做不下去了。
他的手中虽然是拿着一本奏折在看的,但是心里却是一直想着赵君彦说的事情。
是真的吗?
他不敢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
不然,小姑娘怎么就突然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明月当空,睡不着的又何止他一个人?
翊坤宫内,依旧是明亮无比的。
“娘娘,这是皇上送回来的册宝。”
素佩看着对镜贴花黄的人,眸中闪过了一滴泪水。
娘娘在宫里头熬了这么些年,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送回去吧。”
“日后不要再提起了。”
顾月琴很是平静,根本就不屑于此。
此后,她和他,已经再无瓜葛了。
她只能看着自己模糊的面容,其他都看不到。
所以簪花的时候,老是戴歪了。
也不想素佩帮忙动手,只要自己弄。
素佩无奈,只能将册宝拿了下去,送回去。
这样做,无非就是一个意思。
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是葬皇陵的时候,都不同皇帝合葬了。
顾月琴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要这么的做。
皇帝的身子已经是破败之身了,坚持不了多久的。
现在她只是用银针吊着他的一口气,好让萧君墨如愿的成亲罢了。
不过,她也没有把握可以吊那么的久。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驾崩了呢?
翊坤宫的烛火久久的燃着,没有熄灭。
亦如承乾殿的烛火,也高高的燃着。
但是床上的人,却是痛苦不堪的。
他宠了二十多年的贵妃,实际上只是一个手段用尽的毒妇。
还经常给他下了药粉,毒气积攒过多,他的身子已经亏空了,坚持不住了。
现在只是吊着一口气了,他想再见一面顾月琴。
皇帝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多岁一般的,满头都是白发。
他早就下旨了,让萧君墨监国了。
还好,最是庆幸的是,没有费一兵一卒。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确实没有费财力物力吗?
那抚州和周边各个州府的婴儿?他们又是为了谁丢了命?
“她还是不肯收吗?”
皇帝看着德公公手捧着册宝又回来了,就知道了答案了。
不肯收是对的,他知道他错了。
不过这个错误需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知道。
为什么当初她不和他说出真相?
明明是她救了他的。
不过,也对,以自己当时的年轻气盛,她又不肯服软的性子,两人大多都可以吵起来。
她如果说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所以误会越来越深,中间又横亘着一个贵妃,两人渐行渐远。
如今再去深究之前,也是没有意义了。ЪImiLóū.℃óm
不收也好,他放过她了。
只是,他不会放过自己了。
“去,请她来见我。”
“就说我求她了。”
皇帝第一次卑微的不像话,他再也没有自称是朕了。
他觉得自己无愧于天下的臣民百姓,但是独独愧对了顾月琴母子。
是时候,该好好的弥补了。
就是她不原谅他,但是他还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当作永别了。
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翊坤宫,但是翊坤宫的宫门已经紧闭了,德公公就是想进去都无法了。
烛火也在下一刻就全部的熄灭了,整个宫里陷入了一片阴暗中。
德公公很是无奈的,只能走了。
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紧闭的宫门,摇了摇头。
其实有些人富贵荣宠一生,有的人却是在底层挣扎,但是唯有皇后娘娘,什么都不求。
就是连唯一的情分,都可以丢掉了。
如此豁达,却也被困在了宫里头这么的多年。
看惯了宫里头的花开花败,新人旧人交替,也是别的一番滋味。
这种滋味,也只有皇后娘娘懂得。
皇帝心里还带着一丝丝的期盼,但是最后也被无情的打碎了。
德公公是一个人回来的,不用问他就知道答案了。
她还是一味倔强,不肯见他。
也对,不过,是他活该了。
“哈哈哈。”
“退下吧。”
“朕想一个人待会。”
“咳咳咳。”
皇帝不断的咳嗽着,很是难受,还吐出了一口血出来。
德公公见状,连忙就想给人请太医了,但是被皇帝给拦住了。
“无事,不要惊动人了。”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情,让他退下了。
直到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挣扎着起身了。
“咳咳。”
又是止不住的咳嗽,他掩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桌子边,而后坐下了。
看着上面摆着的笔墨纸砚,心里闪过了一抹坚定。
“月琴,多好啊。”
“今日的月色是真的美。”
皇帝看着窗子外面,而后落笔写下了两个字。
笔锋苍劲有力的,很是迂回婉转,好看。
他只能奢求一下,顾月琴现在也正在看着这一轮的皎皎明月了,这样,就当他见到她的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口血喷涌而出,溅在了月琴二字上。
皇上撑着最后一口气,写了最后一个圣旨。
他知道顾月琴还管着他的原因是什么??
无非就是关于太子的,还有太子的婚事罢了。
那就让他赎一次罪吧!!!最后一次,自私一点。
他下了最后一道圣旨,他死后,太子登基,不用为他守陵。
为了江山社稷,婚事依旧。
至于后续的事情,一切都由太子做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