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浔阳入了夜大多店铺都打烊了,更何况是深夜,所以除了偶尔的蝉鸣声,几乎听不到其它声响。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因为周围都很安静,所以响动格外清晰。
墨千允与楚照君对视一眼,他立即起身缓缓开门,是齐澜。
齐澜进来后墨千允快速关了门。
齐澜向两人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两位深夜找我可是为了隋岸之事?”
墨千允问:“齐公子说追查隋岸已久?”
“是。”齐澜道,“我们是从衢州追来的,当时那里正有一桩命案,几人都是离奇死亡,后被查出是被人吮吸血液至死。当地负责此案的人和我们调查许久,最终线索都指向隋岸。我们追了他许久,可偏偏找不到强有力的证据,而他又狡猾至极,总能想法逃脱。”
“他为何平白无故吮吸人血?”墨千允觉得有些荒唐。
齐澜说:“一开始我们也觉得太过诡异,但隋岸有时精神失常,行为怪异,而且加之各种线索都指向他,所以……墨公子,您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对吧?”
墨千允只将隋岸的动作剑法虽与青龙分支一丝不差,但难掩笨拙以及微有魔气萦绕之事简略说了。
齐澜怒道:“果然是他!只可惜我始终无法抓住他。”
墨千允说:“虽然不少证据都指向隋岸,但也不能这么早下结论,其中必然还有隐情。”
齐澜稳住情绪:“墨公子说的有道理,是我太浮躁了。”
楚照君只见眼前缓缓浮现出桌椅、杯盏、帷幔等物,而后颜色加深、加重,直到与一般事物毫无区别。
“哐啷”一声,一个青瓷碗从桌上被拂落,摔倒地上登时碎裂。
隋岸死死扣着桌沿,半跪在地上,头发散乱,双目赤红,满头大汗,样子极是狼狈。
“呃……啊……”他极力忍着喉头间的□□,瘫倒在地,甚是痛苦。
隋岸挣扎着到床边,捶着床沿。他血脉贲张,双眼充血,模样有点恐怖。
隋岸颤抖着解开衣服,楚照君知道自己有要事在身,而且多少肮脏恐怖的场面都见过,也就不同寻常女儿家一般娇羞脸红。
隋岸缓慢的转过身,他腰间一个硕大的猛兽图案,四周散发着黑紫的毒气,可怖至极。
楚照君心中一凛,寐毒。
寐毒会根据不同的人来决定覆在身上的图案,每当毒性发作时痛苦难熬。而寐毒又是玄瑶宫独创,他必然与玄瑶宫有关联。
隋岸没有解药,只能勉强令自己静心凝神,打坐运气,以此来消解痛苦。
楚照君忽然想起,自己肩上的花纹正在慢慢消退,而每次毒性发作时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眼前的景象又再次变淡、消失。
楚照君再三思索,将此事告知,齐澜与墨千允皆惊。
齐澜倏地站起,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掩饰不住脸上喜色:“我果然说的不错!”
片刻,齐澜又问:“只是目前还没有能一击致命的证据,而且隋岸太过狡猾,我们该当如何?”
墨千允淡淡道:“先不用声张,隋岸很警觉,或许我们可以跟着他,掌握他更多线索,也可以看看他是想去哪里,想干什么。”
“这样还是太过危险,可能会被发现。”楚照君说,“我们在他身上放个追踪器,既能知道他的所在,也能看清楚他在干什么,就像我刚才看到的那样。”
齐澜大喜过望,连连称赞:“两位真是妙人儿啊!这些法子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还是我脑子太笨。”
墨千允道:“玄瑶宫是修真界的心腹大患,现在被重重一击,必然在想着恢复之法,我们要在玄瑶宫采取下一步计划以前先将其剿灭。”
齐澜正色道:“两位如有需要就跟我说,宇瑶必会鼎力相助。”
天蒙蒙亮,隋岸便只身离开了。城门刚刚打开,但多数人还尚在睡梦中,他行踪诡秘,脚程极快,衣着又简单普通,所以没人注意他。
出了城门十余里,到了一片荒地,周围无一人,隋岸立即御剑飞行往东北方向去。
不过半日,已到了庐州,他在此处换下衣衫行头,扔掉包裹行囊,顺势将追踪器丢掉。
楚照君暗叹:“好险!隋岸早已发现追踪器,幸好我们加设了一个,不知他是否知道。”
隋岸连饭也没用,又赶完城郊的小河坐船改走水路,一直到了傍晚再度上岸,再次御剑飞行,却又往回走。
墨千允与楚照君猜测他是为了甩掉他们的追踪,都觉得此人心思缜密。
隋岸到了宛陵,此时已是深夜了。他收好佩剑,独自一人在小道上走,一直走到僻静的山林之中。
这里有几座野山,基本无人前来,据说这山林间没有人气,常常闹鬼。
隋岸持剑上山,夜色本就浓重,他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间,几乎要与漆黑的草木山石融为一体。
这时已经不大看得清周遭的情况了,而且隋岸脚步极轻极浅,只能略微听到山间动物的叫声。
忽然他的脚步一停,只不过一瞬,又重新走动起来。
墨千允与楚照君还有齐澜交换着看眼前的情况,墨千允推测:“或许他在故意绕路,这山里本就藏有玄机,我们也看不清任何情况,他四处走动,就想让我们失去方向。”
齐澜说:“墨公子,我对阵法符咒一类比较了解,您方才说这山间或许就本藏玄机,会不会是隋岸故意按照阵法走动?如果是的话,我应该能破开。”
齐澜观察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大概是在沉心听隋岸的脚步,他口中念着什么,半晌睁开眼睛,神色有些迷茫:“奇怪,他竟然是按照宇瑶内门阵法走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