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冲喜娘子 第391章作孽

中午喝多了，因为李夫人这个官家夫人在，顾百户不惧后罩房难受，在那里歇了一下午；到晚上知道江荻没走时，他便以为李夫人等人也没走。自家的宅子，即使喝多了，顾百户都十分清楚。酒散后，他推女婿和陆通去后宅，并保证：“前头有我。”

合作了两日，顾家管事还算靠得住，郁信便依言而行。

郁信和陆通离开后，顾百户便开始分屋子。东院大小六间房，有炕或者床的是四间。其中，东西两屋都是一炕一床，共计六个床位。顾百户自己住了东间，西屋的炕给了柳文海，一名监生歇在外榻上，另外两位则在东厢的一炕一床。

下午想堵陆通的那位瓜子脸的姑娘，便是王家行四的那位，也是姐妹中最出挑的那一个。

不看眼神、气质只论五官，王四是优于江荻的。但把俩人放到一起，必然是自立的江荻更夺目。她的目标是陆通，很有眼光。中午的喜宴过后，四处听来消息的王大舅便告诉闺女：“别想了。那位陆大人的夫人，是指挥使的亲妹子。陆大人是靠着岳家起身的，你就是倒贴过去也落不着好处。”

闺女落不着好，王大舅不心疼，他自己没好处就惨了。

王四不肯听爹的，下晌又试了一次，不仅没成功，还叫顾家起了戒心，王四被亲爹下了死令：“姐妹里，你长得最好。这两日不成，回去我就把你送给富人做妾！”

那样能换很多钱。

只不过，王大舅不仅想要钱还想要脸，就像妹妹当年那样，里子面子都赚。二者不可兼得，他肯定要里子。

亲爹有多无情，王四如何不知？可爹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以，她下晌不顾父亲反对去试了。失败之后，除了顺从亲爹的安排，再无第二条路可以走。

王四跟着王大舅摸进了东院，进了东间。

王大舅说：“东间住的定是最重要的那一位客人。”

这个推断十分有理，只是顾百户不是客人。月儿再好，也照不清室内的人脸。因娶儿媳妇，顾百户收拾了一番，脸上很干净；顾百户又是武人，即使是很弱的武人，身材也是极好的。王四没察觉，喝了酒的顾百户就更没察觉了。贴上来的温香软玉，他直接受用了。

王大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闺女，心满意足的离开。

次日天明，不等王大舅去捉奸，顾百户自己先醒了过来，面对完全意料之外的情况，僵住了。他醒了，浑身酸疼的王四也醒了过来。看清占了自己身子的人后，直接吓晕过去。王四晕过去之前，叫了一声，柳文海以为意外，立即奔了过去，看到了不该看的。

清晨，累了一夜的顾天齐，一大早就被挖了起来，去处理亲爹的韵事。

正堂，顾百户委屈，顾太太哭肿了眼睛，顾筝一脸鄙夷，顾老太太一张老脸，和外头的百花一样精彩，实在是太丢脸了！这样的丑事，不仅是顾百户夫妻难受，顾老太太的“亲戚”知道，顾天齐的同窗朋友知道，真的是想瞒都瞒不住！

耳闻正堂的争执，江荻和陆通窝在厢房，商议：“要不，咱们先走？”

陆通苦笑：“这种时候去辞别，不合适。”

江荻鄙视他：“这种时候走，自然是不告而别啊。”

不告而别有些不礼貌，但是留下来等事情处理完了，必然只剩尴尬了。想了想，陆通下定了决心：“走。”

走之前，陆通给顾天齐留了书信，并把柳文海母子、三位监生都带了走。

众人一路无言抵达乔家庄后，陆通等人留在了前院。江荻和柳老太太回后宅，并安排了早饭送到前院。别院的厨娘是京城陆府带过来的，即便是早点做的也很可口。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胃口吃。

勉强吃罢，顾二管事安排了屋子给三位监生消憩。陆通和柳文海去了书房，商议：“咱们吃过午饭回京也来得及，现在去看看花田？”

柳文海倒是想，但是他犹豫地说：“顾家的情况，现在过去合适吗？”

如果合适，他们干嘛走？

陆通笑了笑，道：“只要有人卖，不见得要从顾家手里买。”

柳文海面色一窘，竟把这茬给忘了。

陆通见他面色不自然，自己果断承认：“这事我也没想到，是阿荻刚才提醒我的。正好顾二伯也在，他正经的高门管事，有他出面，不见得比顾家差。”

柳文海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并调侃陆通：“第一回见到弟妹时，就知道你娶对了人。”

陆通接受这番调侃，还说：“要不我怎么能肖想她好几年呢？当年，舅兄第一回去夏家庄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我还是觉得不对。立即打听了消息，知道江家打算冲喜时，那真的是一宿没睡。”

想起那个雨夜，陆通庆幸自己选择了走了那一步。

现在说起来，除了陆通自己，便是江荻、便是知道一些的柳文海，都无法明白他的感受。其他人，就更无从明白了。所以，说完之后，陆通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准备一下，咱们出门吧。”

想了想，柳文海说：“其他的你来安排，我先把几位同窗送走。”

柳文海头脑或许不够灵活，但他足够细心。他们这些男丁都走了，那么，从顾家带回来的三位国子监监生就该打发了。

陆通应声：“好。”

一个时辰后，柳文海送走了小憩的三位同窗，顾二管事那里也带了两个经济回来。陆通陪着柳家母子，错过了午饭，逛了两个时辰去了三个地方，连河对岸都去了。最后不仅定下一处十亩的花田，柳老太太还做主买下河对岸的一个占地两亩的仓房。

十亩花田只需要八十石麦子，柳家出的起；两亩的那个仓房，在张家湾码头二里处，位置不顶尖，也不是最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在借着顾籍名号的前提下，还要价一千足银，绝对不是柳文海能负担的范围。

柳文海表示反对。

柳老太太则说：“柳家到了更进一步的时候了，所以，这笔钱我和你爹出，买下后也不给你大哥，单给你大侄儿。今后，柳家就看你们叔侄了。”

柳文海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