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尾鳍甩动,红绡忙朝龙宫方向游去,行至半途,忽见一抹祥云从头顶掠过,红绡浑身骤然发冷,急切地躲在珊瑚后面。
那是南羽仙君的祥云,若如此,千樱殿下也要参加欢宴?
太子千樱是龙宫未来的女婿,今日龙七太子生辰,他没有不来的理由。
想至此,红绡打了个冷战,不敢靠近龙宫。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大哭大叫,可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是未央宫的一只玉兔,名猫年年,一岁,灵智刚开,没有法力,正在学人走路,学用筷子吃饭,学穿衣识字。我本属月宫凤倾所有,后来主人千樱见我可爱便将我收养。
我虽然是一只兔子,但是却讨厌吃胡萝卜和白菜,最爱的是红烧鲤鱼。
我最爱的地方是天庭最西边的灵鹫台,那儿白云似海,傍晚更是有仙子飞过,将夜幕缀上繁星。
每到傍晚,主人便会带着我骑着辟邪,悄然跟随那些仙子,我心里则期盼着能掉下一只星星让我捡到,然后偷偷地藏在房间里,夜里点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灵鹫台的仙子越来越多,她们时不时地从头顶飞过,一天来返多次。
好些时候,有些仙女总会忍不住望着我,待我抬头,她们又总会掩面羞涩地离开。
我回头好奇地问主人,主人则是冷着一张脸,看着我写的字道:“她们那是被你的字吓着了。写得太丑,重新写。”
在灵鹫台多半是主人陪我,有时候也会只有我和辟邪,那个时候,我总忍不住偷懒,或者趁着辟邪眯眼打瞌睡时,在它脸上画乌龟。
今日一大早,我就被主人从他身上扒下来,然后扔在了辟邪身上。
“猫年年,本宫警告了你多少次,睡觉的时候,不准像树懒一样趴在我身上。”
路过灵鹫台的那些仙女儿,见到我时都会微微俯身,然后笑靥如花地喊道:“玉兔仙子。”
未央宫常和我一起捉迷藏的小仙童则会拉着我的手,高兴地唤道:“哇,年仙子,你又找到我们了!”
连那常常用鼻子呼吸的南羽仙君见我,至少会皮笑肉不笑地哼道:“哟,这只笨兔子,衣服又没有穿好!”
只有我的主人,千樱殿下,才会如此粗鲁野蛮将我一次一次地从他身上拽下来,然后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喊着我的全名。
当我满心委屈地向南羽仙君哭诉时,他则翘起兰花指弹了弹我的眉心:“哟,笨兔子,竟然会用成语了!”
我才了解,野蛮粗鲁是成语,不过,南羽仙君警惕地看了看我主人的寝殿,然后悄声对我说:“但是,可千万别让殿下听到你这么形容他。”
“为什么?”
“以前我们的殿下可是波澜不惊,心若止水,顽固不化……”南羽仙君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词,最后看着我,眼里涌出一丝惨痛,长叹了一口气,“罢了,这都是历史了……未央宫日日受灾啊,我们这些无辜的路人啊!”
我茫然地看着南羽仙君,他停止感叹,转头看向我,突然一笑:“好歹你这笨兔子也学会了成语,不枉费我们一番心血。”
他这一笑,竟生一丝惊艳,我忙道:“南羽笑起来比那些仙子还好看。”
南羽仙君忙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当然。”
我突然想起主人,自长梦醒来,他不是在生气就是皱着一双秀眉,哪怕安静时也总是冷着一张脸,如寒冰雕刻,让人心生畏惧。
“主人怎么不笑啊?”
南羽瞄了我一眼:“别奢望他笑,只要你不惹他生气,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哪里不知道这道理?可是,这几个月来,为了不让主人生气,我明明很努力了,努力地学着穿衣,走路,写字吃饭,却未曾见他面露任何笑容。
“唉……”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南羽却嘲笑我:“笨兔子,你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我点点头,道:“我想让主人开心。”
南羽仙君斜斜睨了我一眼,用意味深长的话道:“谁告诉你殿下不开心了。”
“咦?”
我眨着眼睛,疑惑地看着南羽,他却扭过头,手指捏着我肉呼呼的脸蛋儿:“咦什么,还不收拾一番去灵鹫台,本仙尊可不想成日待在这未央宫。”
我这才想起,今日好似哪个地位很高的神仙过生日,八千仙家都要去道贺,千樱殿下也会亲自前去,留下南羽和我在未央宫。
南羽话这么说,捏着我的手却掂了又掂,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未央宫将你养胖了啊,这脸蛋儿捏起来可真是肉嘟嘟的!”
那劲道不小,我疼得要喊,
一道冽风掠过,南羽慌忙缩回手,抬头看向台阶处,悠地起身,行礼:“千樱殿下。”
我站起来,隔着眼布看着主人,这才发现他穿着一身流云华服,青丝用一只簪子绾住,周身的雍容华贵。
“主人……”我忙上去,拉住他的手,抬头却见他目光落在我脸上,眼底布满寒霜,我慌忙垂下头,不舍地放开他如玉的手。
“本宫有些乏了,你代本宫前去龙……”他顿了一下,“祝贺。”
“啊?”
南羽眼底闪过一丝惶恐:“殿下,这可是……”
“还不速去!”
南羽仙君悲痛地看了我几眼,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消失在未央宫门口。
我目光落在主人一尘不染的靴子上,又忍不住将目光上移,只觉方才一见,主人姿容绝艳,很想再看几眼。
“疼吗?”
主人声音依旧冰冷,却没有刚才那般凌厉之气,我展颜一笑,忙道:“不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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