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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雷说的对,或许刘昭真的应该庆幸。
这起案件和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一样,被害者都有一个固定好的顺序。而这个顺序,就是进出刘昭家门的顺序。
可真的值得庆幸吗?
刘昭是否也算间接造成了杜守纹和李威的死亡呢?
刘昭紧靠着房门,他不想再说什么,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他有气无力的说:“法律会制裁你的。”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谭警官也进入到审讯室内。
他的嘴里叼着香烟,看起来吊儿郎当。他的眼里藏着疲惫,一夜未眠的困倦只有香烟才能消散一些。
可他必须解决眼前的案子,他需要进行最后审问和嘱咐。
“你女朋友知道这个事吗?”
“不知道。”丁春雷第一次露出慌张的神色,“这事跟她无关。”
或许在丁春雷的眼里,关小影的安危大于一切。
可这并不是赞叹和歌颂爱情的时候,不论出于什么理由,杀人总归是错上加错。
谭警官点头:“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结果吗?”
“知道,无非就是死刑。”
“知道就好。”谭警官继续点头,“那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孟晓彤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
丁春雷摇头否认。
“一切都等法庭做出最后的判决吧,在此期间,你可以想一想要对你女朋友说的遗言。”
“我唯一的失误,就是没有杀掉王泽。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完成了任务,我女朋友是否还会有危险。”丁春雷说,“警官,关小影毫不知情,您能否帮我……”
“作为警察,我会尽力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但作为我个人,我并不想帮你。”
谭警官不再给丁春雷说话的机会,摆了摆手,两名警员一左一右架着丁春雷离开了审讯室。
临走到门口时,丁春雷在刘昭的耳旁轻语了一句。
“你会成为下一个我的。”
刘昭走出黄海分局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黑了。这场审讯进行了大半天,他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困意十足。
他明白丁春雷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他一时有些不敢回家。
如果家中真的收到了带有杀人命令的信封,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而且,他还想再去一趟叶江街,去问问常鹤那台古老的相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拍摄到那团灰色的诡影。
他还想去医院看望一下受伤的王泽和发疯的孟晓彤。
刘昭一步一步寸步难行,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他强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
一群灰黑色的鸟越过头顶,最后不知踪迹。光秃秃的树干上残留的两片叶子,也终究抵不过地心引力而飘扬落下。
整座城市一片破败萧条。
远处行驶的汽车打开了前照灯,洁白刺眼的灯光晃得刘昭眼睛生疼。周围路过的人们也朝着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却不曾有人伸出援手,帮他起身。
丁春雷说的对,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死去一些人而停止运转。
刘昭只是觉得他的朋友们死的不值。
他努力站起身,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中,他并没有去查看楼下的信箱,而是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条。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卧个鸡蛋,面条汤也不带一点荤腥。
匆匆吃过面条,有了能量摄入,躺在床上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闹钟响起,刘昭起了个大早。
外面电闪雷鸣,天空仿佛被人撕裂,大雨如注,倾盆而下。
黑暗席卷了整座城市,叫人倍觉沉闷压抑,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刘昭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的西服。作为四个人的代表,他今天要出席杜守纹的葬礼。
他又从鞋柜里取出一柄又大又结实的雨伞,离开了房间,踏上那台黑色的桑塔纳。
他发动引擎,车子呼啸着驶入雨幕中。
按照约定的时间,刘昭如约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丽景花园本是封闭园区,但杜守纹的父母应该早就与门卫打好招呼了,一台台黑色的汽车打着双闪,后窗贴着“奠”字,涌入丽景花园。
刘昭跟随车队也驶入小区,刚一下车,便看见了杜守纹的父母。
两位老人面容憔悴,任谁都能看出来明显的衰老。杜守纹的母亲怀里抱着一副相框,相框的四周缠着黑色的纱布。
照片上是杜守纹的洒然一笑,刘昭看在眼里,心头一阵绞痛。
这个笑容他很熟悉,甚至几天前在KTV里他还见过。只不过那时候见到的是杜守纹本人,而这张照片却是灰白色的,缺少了太多生机。
时过境迁,阴阳相隔。
七点钟整,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了。
北潮市只有一家火葬场,沿着叶江街继续朝西走十多公里即可到达。时值秋季,火葬场里没有多少人。
所有的车子全部停在了停车场,从车上下来的每一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神情肃穆、悲壮万分。
众人来到灵堂排起了方队,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朵洁白的花。刘昭手里拿的花又扁又小,看起来无精打采。
灵堂四周摆放着黄白花圈,正中间贴着挽联。
杜守纹的父母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时不时低声啜泣。
过了一会,工作人员将杜守纹的尸体推了出来,尸体冰凉,暗淡无光。
众人挨个上前吊唁,将手里的花落在棺材旁。吊唁结束,杜守纹就要推去火化了。
“兄弟,一路走好,希望你在那边能够找到女朋友。”
刘昭由衷在心里默哀,眼角也滑过一抹晶莹的亮光。
身旁偶尔传来亲朋好友的哭泣声,声音悲哀婉转,凄凉万分。
刘昭一时觉得压抑,只好退出灵堂,站在巨大的雨达下吸烟。
这时,身边走来一位戴着墨镜的男人。
有病吧?阴天下雨还戴着墨镜?刘昭在心里吐槽。
然而下一刻,墨镜男走到刘昭身边停止步伐。
“你就是刘昭吧?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男人说话的同时,摘掉墨镜。他的五官端正,肤色发黑,眼神里的情绪说不清是敌视还是友好。
“你是?”刘昭好奇的问道。
“我叫杜守学,杜守纹的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