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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以为他要像以前一样等很久,没想到这边菜泡饭刚烧好,那边就有人来了。
“是这里么?”阿峰问道。
“嗯,没错的,通行证上写着。”胡子带头领着阿峰朝着窝棚走去,窝棚里此时老黄正吃得欢。
“好香啊!”阿峰赞了一声。
“香么?香的话就一起吃。”
“一起?”胡子摇摇头,“拿了东西我们就要走人了。”
“给我看一看。”老黄伸手接过胡子递过来的通行证。
“你这有点污损了啊,还有血渍。”老黄啧啧有声,“你们应该知道,这东西坏了就没法用了。”
是的,这张硬纸不覆膜的通行证卡片无损就失效的。老黄这事经手过很多次,很多人就因为纸卡片无损而不得不重新去向牌友社求。
当然,老黄不在乎这些,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有一次家里来了一个包裹,自己拆开之后看到包裹里有五千款钱、一张纸,一封信,以及零星的物件。
老黄当时还纳闷,这是怎么回事,看了纸上写的,说是自己按要求到一个地方把里面的信交到对方手里,事成之后,只要别人不知道,另一半五千款钱的尾款还会送来。以及把东西给对方的条件。
那次偷偷送完,老黄第二天就收到了钱。
之后偶尔会有这种事找他,他也不清楚对方是谁,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他继续做着。全当挣个外快,何况一万块钱可是自己累死累活干农活好几个月的收获呢!
老黄还记得那条件上写着,通行证损毁就无效的要求。
“这一点点污损应该无碍吧?”胡子皱皱眉头,那天枪战自己受了伤,没想到血渍渗透到了这张卡片上。好在发现早,只是污损一点点。
“那就看你们运气了。”老黄拿出一个类似POS机一样机器,打开,然后对准卡片扫描,扫描了一次没反应。
老黄抬头看向胡子和阿峰,“看来你们运气不怎么好。”
“你再试试!”胡子紧张道。这要是没用,那还了得?重新向牌友社要?那也不可能了。
与此同时,阿峰拿出一叠钱放在老黄身边。
“我再试试吧。”老黄看了眼阿峰,重新扫描。
不行,还是不行。嘀~
终于,一声悦耳的声响。终于扫描成功了。
“你们几个人?”这时候,老黄终于问道。
“两个。”胡子回答。
“好!”
老黄信息输入完,机器里导出一张单子,就像付了钱之后的小票。
小票上又简陋的地图和文字信息。
“小票拿着。”老黄递给胡子。“这次别损毁了,损毁就没用了。”
“是,谢谢!”
“客气!”老黄摇摇手,收好钱,然后递给胡子一个密封袋,“拿去,这个给你们,免得小票遭殃。”
“谢谢!谢谢!”胡子万分感激。
“锅里还有菜泡饭,你们吃吧,我走了。”老黄说着拎起竹篮和锄头离开。
这趟钱就这么赚了,还有额外的消费。老黄心满意足。
多余的他也不贪心,也不想知道,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一点点事就好。具体的,像这种隐秘的事情,老黄明白,自己知道的越多估计越不好。
不逾越,也不觊觎,本分做好自己就好。
老黄不知道,他的动作都在警方的监视之中。像他这样的人,其实还有很多,心里大致清楚这事情有问题,但是就是不举报,掩耳盗铃一样偷偷摸摸赚这钱。
因为,他们根本感受不到,也看不到自己行为的危害。
不就是做个检查么,危害很大么?在老黄的认知里,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根本没什么。
……
老黄走远,胡子将小票小心翼翼装进密封袋里。
“吃了再走?”阿峰指着锅里的菜泡饭,突然说道。
“可以。”胡子坐下,拿着边上的筷子擦了擦,开始和阿峰一起吃。
别说,虽然不咸不辣,但原滋原味,味道还不错。
“接下去到哪里?”阿峰问道。
胡子看着小票上的内容,然后打开手机地图开始对照,许久才回道,“边境庆城,找老王,然后偷渡。”
小票上的地图太简陋,内容还要上网查,真不方便。
“具体我们路上再看,这小面的二维码扫开还没更新信息,估计到那边之后信息才会更新。”
这种线路做得实在太过隐晦,简单却也繁杂,一切都在为了保证信息的隐蔽和安全。
“那差不多明白了。”阿峰点点头,突然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胡子。
然而,没想到胡子手脚也不慢,竟然有警惕,几乎同时拿出手枪对准阿峰。
小票掉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看信息失去警惕,没想到……”阿峰感慨道,“没想到你真的不信任我啊!”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胡子摇摇头,“出来吧,邪君子。”
“呵呵,厉害。”莫少君从窝棚外走进来,“你怎么发现的?”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阿峰,他不是害了你暗恋的对象么?现在还在做他的狗?”
“呵呵,演戏,演戏。”
“好一场演戏!”胡子冷哼一声,“怕是在桥底也是一场演戏吧?”
“埋在那里的炸弹和氧气罐都是你们针对我们做好的局吧?”
“没错,莫少君点点头。”
“什么时候做的局?”胡子问道。
“离开阳城的时候。”莫少君走到一旁,在凳子上坐下,“那时候想着你们死在阳城太可惜了,还不如来雾都搅风搅雨。”
“而且,老根他们对自己的身份掩盖地太好,到时候逃出去,知道我抛下你们那还得了。”
“如果来找我报仇,我可承受不起。”
“所以,索性就把你们都叫到这边来一起死了。”
“现在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胡子咬牙切齿。
“没错,都死了,就剩下你了!”
“你!”
胡子愤然调转枪口。
砰!
一枪打在莫少君的胸口。
莫少君身体一震,跌倒在地,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阿峰。
阿峰竟然没阻拦!
“你,你怎么?”
“都是真的。”阿峰叹了口气,“你老婆是我心爱的人是真的。”
“我恨你也是真的。”
“我想杀你更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那,那你……”莫少君感觉胸口就像漏风一样,开始剧烈呼吸。
“因为真的,我才能骗得了你啊!我才能和你演一场真实的戏啊!”阿峰抬起枪,对准莫少君,“就是因为真的,你才能够相信我。”
“再见!”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