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殊途 第一百一十六章 破晓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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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乔远山又指一个绿衣女子说道：“她叫绿竹，吹的一手好笛，年方十四，还未出道。五人之中她最年轻。”

羊献容依然一脸笑容。

乔远山指着一个黄衣女子说道：“她叫黄菊，善弹琵琶，曾名动扬州城，因拒绝一官家纨绔子弟，被人陷害入狱。是我花了重金将她救出。”

又指着最后一个说道：“她本名叫李淑兰，今年十六岁。父母早亡，寄住在二叔家。去年被叔叔以重金把她卖到青楼。她和东家你非常相似。

羊献容上下看了一下，单看脸面，确实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身形不像，显得稍短微胖，一脸紧张，显得一身俗气。

立春撇嘴：“除了脸面有点像，其他一点都不像！”

羊献容嗯了一下：“你接过客了么？”

张淑华一脸羞涩，满脸惊惧，连连摇头不语。

羊献容已经明白点了点头：“从今天开始，你和立春一样跟在我身边，注意我的言行举止。衣着爱好，不懂就问立春。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的言行举止学的像，至于身形嘛，慢慢来。”

张淑华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跟在立春旁边。

羊献容端坐在凳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轻放下。对着其他四人说道：“你们都把自己拿手绝活亮出来。”

四个女子一听，一人抚琴，一人吹笛，一个琵琶。

红莲则轻移莲步，换上一身大红舞衣，操起两个鼓捶。

乔远山早就命人，摆好一只大鼓和两只小鼓。

红莲一挥鼓捶，鼓声咚咚，琴声紧随而起，琵琶，长笛也同时响起。四人之间配合默契。不见有任何违和生涩感觉。

羊献容明眸微闭，斜靠在椅背，听着咚咚鼓响，并没听到有任何停顿，就听到立春大声叫好。

红莲已经飞身站在大鼓之上，双脚轻点，双手如飞在小鼓上轻轻敲打。

本来温婉的乐声，突然一变，鼓声激昂，令热血沸腾，琴声铮铮似铁蹄，琵琶清脆如刀兵。长笛咽鸣似战马悲鸣！令人仿佛似在千军万马之中，犹如置身沙场。

羊献容霍然睁眼，好一个兵围垓下，十面埋伏。本是琴曲，后来有人将它改成琵琶弹奏。现在加上鼓声长笛，将战场上鲜血飞溅，万马奔腾，金戈铁马的景象，儿女情场，美人消散，英雄未路，荡气回肠，演绎的淋漓尽致。

铮铮几声，琴歇鼓罢，嘎然无声。

羊献容跌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寂静无声。

乔远山和几个女子面面相觑，不敢吭声。过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家，你觉得怎么样。

羊献容抹了一把眼泪，将多年前的思绪拉回眼前。轻轻点头：“不错，配合默契，震人心弦，荡气回肠。不错！不错！”

乔远山和几个女子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羊献容拭去眼角泪珠，轻声问道：“是谁将鼓声长笛声浑入琴声之中，此曲本是琴曲，又来有人用琵琶弹奏，都是哀怨婉转，悲伤有余，英气不足，如今鼓声激昂，再加上长笛加入，真是无懈可击，堪称绝美，只要此曲一奏，必然轰动京城。”

“谢谢东家赞赏。”几个女子齐声道谢。

羊献容罢手：“这是你们心血结果，不必谢我。”

乔远山拿出一份地契：“东家，这是我昨天刚买下的一栋房子，我已经着手改造，将它和天香楼连通，组成另一个雅致的小院，只接风雅之士，或达官显贵。东家以为如何？”

“很好！甚合我意，乔掌柜只管大胆去做就是。”羊献容连连点头。

乔远山请羊献容参观一下。并将要改造的地方详细的介绍一下。

羊献容含笑颔首，连连称好。

乔远山指着阁楼笑着说道：“请东家给阁楼重新赐名。”

羊献容微微一笑：“天籁之声，绕梁三日。就叫天籁阁。”

“好，能否请东家题匾？”

羊献容也不推辞，拿起狼亳，一挥而就，棱角分明，苍劲有力，龙飞凤舞，大气磅礴，根本不像是出自闺阁女子之手。

乔远山看着大少两种，截然不同的笔迹，不由惊的目瞪口呆。

大字磅礴，小字娟秀。若非亲眼所见，恐怕无法相信，这字出自眼前瘦弱的女子之手。

其他几个其他几个女子也哑然失声，心服口服。

羊献容看着心悦臣服的几个女子，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你们既然臣服于我，也不会辱没你们的名声，必会让你们扬名天下，留芳后世。”

四人虽然不知羊献容话中意思，还是齐声道谢。

羊献容又对她们指点了一下，让她们如同提壶灌顶，眼界大开，原来人生还可以如此精采。

红莲踌躇半晌，一咬牙，上前问道：“敢问东家刚才话中含意？”

羊献容眉眼未动：“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样子，不必怀疑，有话只管问来。”

红莲一咬牙：“敢问东家可是即将进宫的皇后娘娘？”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羊献容并未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如果东家当真是皇后娘娘，那奴婢就相信刚才娘娘说的话，纵是粉身碎骨，也誓死相随。”

玉梅和黄菊也跪倒在地：“只求娘娘能为我申冤，我们也誓死相随，决无二话。”

羊献容微微长叹：“你们的冤情，我马上叫父亲帮你们办好，可我的委屈却要仰仗你们鼎力帮忙。至于结局如何，就不是我能预料。总之前路艰辛，你们也要做很大牺牲，包括你们的身子，你们还愿意吗？”

话音一落，鸦雀无声，几个女子面面相觑。

红莲和玉梅，黄菊对视一下，跪在地上：“但凭娘娘吩咐！”

李淑华咬了咬牙，犹豫了一下：“奴婢愿意！”

绿竹却站在那里未动：“奴婢别无所求，只想得遇良人，置上几亩薄田，生儿育女，平淡一生。”

羊献容点了点头：“人各有志，我不勉强，既然如此，那就卖艺不卖身，做个普通艺妓便可，只是世事难料，既已踏进这京城，恐怕难遂心愿。”

“奴婢想尽力一试。”绿竹沉思片刻，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