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身份 第五十四节 夜航幽冥涧之二

姬无垢看霍晶晶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转而变成看着自己，就知道她已经说完了，在等自己的回复。想了想便说道，“你建议稿费还是版税？”

“稿费。说实话，这个市场的判断，社里的结论应该是正确的，环境还不成熟，销量没有读者基础，这个情况下，稿费是最保险的。如果成功了，后续可以再调整成版税的。”霍晶晶说的很实际。

“稿费是我自己没有信心的表示，本来我们就处于弱势，还想用保守策略，那么成功的几率可能就更低了。我觉得，就算有你帮忙，最后能按照这个形式签署合作协议，也一定不会有好结果。”姬无垢说的很肯定。

“你怎么想的？”霍晶晶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少年，但似乎依然还是看小了。

“出版发行，看起来是一个词其实是两件事，这个你肯定是明白的。我们刚才说的都是出版条件，但发行其实是完全失控的。销量虽然最终取决于内容，但现在所需承诺的销量肯定是短期的，所以，发行才是关键。发行的渠道广度，深度，曝光度，都是问题。如果出版合作条件让社里觉得就是给你个面子，那发行一定会出问题，甚至，有人会因为想看你难受，故意让发行没有好结果。”说完这些姬无垢就静静地看着霍晶晶，彷佛再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霍晶晶和姬无垢对视了大约一分钟后，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表现出了什么吗？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想看我难受的？”

“25岁的编辑部副主任，没人能撼动的位置，还这么漂亮，不遭人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姬无垢这话让霍晶晶听着不知是该当夸奖听，还是嘲讽听，只是觉得，说的对。还没想好怎么接，就听姬无垢接着说道，“会因为嫉妒而出手的，不下三滥也是不可能的。而又有什么，是让一个你拿着授权，做着担保，给了最优惠条款的作品扑街，更能让你难堪的事情呢？应该出了一些暴力且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外，没有了吧？”

“什么叫暴力且不可描述的事情？”霍晶晶条件反射似的就问了出来。

姬无垢看了她一眼，彷佛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要问，之后自顾自的低头去喝自己的咖啡了。看着姬无垢这个反应，霍晶晶又想了一下，顿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小声骂了姬无垢一句“流氓”也跟着自顾自的喝起了咖啡。

“其实也没什么。想要我的承诺，也得给我承诺。是吧？”姬无垢看霍晶晶低头喝咖啡，知道她明白了，就又用一副无所谓的强调甩出来了一句。

“你想要什么承诺？”霍晶晶闻言猛的抬起头。

“预计大热的畅销书怎么搞发行，我的《Harry Potter》就怎么搞发行。”姬无垢淡然的说。

“凭什么？”霍晶晶盯着问。

“因为你。”姬无垢依然淡然。

”我？“霍晶晶有点没绕出来。

姬无垢看霍晶晶这个反应，决定跟她仔细说下，“我原本想的是，如果出版社要求保底销量，其实是一定要求担保的，不管是资产还是权益，而且我年纪又这么小，所以担保是必然的。而我能拿出来的，就只有图书的版权。但让销量预期不好的时候，谈版权抵押应该也是很困难的，哪怕社里觉得过几年环境变化能大赚，现在也不会给太多。所以，你说减少保底销量，压低回购价格，我都觉得挺好。”

“但当我想通，你在出版社一定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这一点时，我也看到了之前那个思路的致命缺陷，就是刚才说的，出版合作越给力，发行就可能越不给力，扑街的概率就越高。所以，我转化了一个思路，把出版合作的条件拉升到出版社有利的方向，让发行成为必须给力的部分，保证成功变成大概率事件。”

“而这其中的关键点在于，出版合作的条件怎么拉升呢？不是说什么都有人相信啊。但有了你就不一样了。给出版一个无法被拒绝的条件，而且由你来担保其可行，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但这里也有个问题，你需要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做担保呢？”姬无垢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其实也算是没法说了。

这套路就等于是那霍晶晶的工作赌这本书能不能火爆。这个玩法，对姬无垢本身而言损失不大，最多就是版权易主，但对霍晶晶可能就会严重。只不过姬无垢看了小七提供的资讯之后，觉得霍晶晶并不在乎这份工作。

“我的工作？”霍晶晶顺着姬无垢的思路给出了答案。

“算是吧。”姬无垢也坦然的承认了。

“小坏蛋，你这是绑着我跟你一起赌这一把啊。”霍晶晶理顺了姬无垢的思路，笑着对姬无垢说。

“我可以把全系列七部《Harry Potter》中文和英文版权的实体书全球发行权都授权给你，12个月内就可以提供给你。”姬无垢也觉得空手套白狼不是自己应该干的事，还是要把自己的筹码押足。

“如果你做不到呢？”霍晶晶听完条件不无戏虐的问了一句。

“你除了相信我能做到，应该没什么可选的。”姬无垢也耍赖一般的回道。

“加个条件就答应你。”霍晶晶收起嬉笑说道。

“说来听听。”姬无垢知道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也正经起来。

“以后见到我叫姐姐，当亲姐姐那么供着。”霍晶晶向前探了探身子说。

“你确认是这个条件？”姬无垢有些意外，也想到了件搞笑的统计数据，笑着反问道。

“为什么不确认？”霍晶晶觉得这个条件对自己没坏处的。

“据统计，一般弟弟12周岁前，姐姐可以很容易的欺负弟弟，弟弟15周岁前还有能力欺负弟弟，而弟弟超过15周岁后，姐姐很容易变成受欺负的一方，我已经17啦。”姬无垢把想起的这个搞笑统计说了出来。

“有本事你来欺负我啊。我可是会反抗的哦。”霍晶晶随口就回了一句，之后觉得这好话是在说的有点太暧昧，赶忙补救道，“你别说废话！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姐姐，余生请多指教。我是阿正。”没有同意或不同意，姬无垢很直接，很光棍的赖了上去。

大约是幸福来的太突然，霍晶晶直接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姬无垢边上，伸出两只魔抓，就在姬无垢的头上一通揉吧，知道再没有一根头发是梳顺的，才哈哈笑着，一屁股贴着姬无垢做了下来，顺便还用身体拱了拱姬无垢，让他不得不往边上挪了挪。

“哈哈哈！这就是欺负弟弟的感觉，真的太爽了！哈哈哈！”霍晶晶入魔一般笑着叫着，让姬无垢忽然觉得她可能孤单太久了，很想抱抱她，给她一点安慰。

霍晶晶笑了一会后，大约也是发现自己太引人注目了，赶忙收了声音，还用小粉拳锤了下姬无垢的胳膊，说着“都怪你”。

姬无垢仔细看了看霍晶晶，披肩长发，柳眉凤目，鼻梁挺直，樱桃小嘴，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白白的，如果不是一副厚重的玳瑁眼镜让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呆，真的是个美女。尤其是那贴着自己身体的部分，充满弹性，传来的都是躁动的荷尔蒙，真是感觉不要太好。姬无垢忽然觉得如果真有这么个姐姐，也是挺好的。

“我们这周六准备去故宫，姐姐去吗？”姬无垢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看着看着就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

“你们都是谁？”霍晶晶又向姬无垢靠了靠问道。

身体再度被那丰满的部分碰到的姬无垢，不自觉的身上一僵，想避开又不舍得，但也不想被发现身体出了变化，最后还是借着回答问题往后面靠了一下说，“我，小歪，七七和喵喵。小歪是我弟弟，双胞胎的，你下去见过了。七七是我女朋友，喵喵是小歪的。”

“你是准备让我去当灯泡，顺便喂狗粮吗？”霍晶晶把魔抓伸到姬无垢的肋下，直接一抓一转，就停下不动了，疼的姬无垢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还不好意思叫。

“不是不是，我给你多找几个人欺负，让你能过足瘾还不单调。疼，姐，疼，松手……”姬无垢用最快的速度胡扯了一个理由，之后开始了求饶之旅。

突然的，霍晶晶就松开了手，之后抱住姬无垢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轻声的说，“你家人是叫你阿正是吧？以后我也叫你阿正。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见到小歪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舒服，见到记得时候，不仅是舒服，还觉得很亲近。你不知道，我小时跟姥爷在E国长大，看着朋友们都有兄弟姐妹我有多羡慕，我想有个哥哥可以保护我，有个弟弟可以让我欺负，有个姐姐跟我吵架，有个妹妹让我宠着，但我都没有。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一个，那么一个就好。刚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特别想让你当我弟弟，你还同意了，我好开心。”姬无垢感觉到肩头的衣服偷来的冰冷，知道霍晶晶哭了。

“嗯，谢谢你能当我姐姐。虽然我只比小歪大一个小时，但我觉得当哥哥好累，以后有你了，我也就有人可以撒娇卖萌耍赖了。”姬无垢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霍晶晶，表示下自己的开心，并顺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可以靠的更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