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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该死的小子，真是耽搁自己的时间！
公孙九娘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平离开卦庙大堂，取了东西又走了回来，背后背着一件人形状的物体，只是看不出这是什么物体，只能看得出这件物体长得很像人，却毫无人的特征。
人身，花脸，没有头发，既无两手，又无两足，眼内又无眼珠，没有鼻子，耳朵，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那身子一张嘴开得甚大，却不闻有什么声音，没有舌头。
“这就是你口中的马桶？”公孙九娘深吸一口冷气，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转头看向沈平，“此乃何物？”
“此物叫做人彘。”只听到沈平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当然是莲香啊！师傅你连莲香都不记得了么？”
在听到莲香二字的瞬间，公孙九娘身子一僵，高兴的脸上瞬间凝固在脸上，瞪大眼睛，眼中慢慢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莲……莲香？！”公孙九娘喉咙干涩，发出嗬嗬声。
沈平口中献上来的人，竟然是最器重也最抱有期望的人，更是公孙九娘万万没想到的莲香，这让公孙九娘瞬间愣住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沈平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袖子一甩，腰间的毒药粉末猛地甩出。
毒药粉末，是从他已经被炼成傀儡的好友们的枕头下得来的，此时猛地甩出，直奔公孙九娘的面门甩去！
噗嗤！
毒药粉末扑在公孙九娘的面门上，呼吸停滞间，被她的呼吸瞬间进入鼻孔来到体内。
公孙九娘不愧是当年她的主人用瓷器炼成的脑袋，在这关键时期，细嫩润滑的面部肌肤，直接出现道道裂痕，毒药粉末被她顺着肌肤裂痕硬生生逼出体外。
“沈平，你竟敢害为师？！”公孙九娘勃然大怒，被沈平突然的袭击搞懵了，反应过来后，神色一沉，擅长的控神炼阴术术瞬间施展而出。
伴随着手指尖掐诀，数十道人影冲进卦庙大堂内，各个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是你先意图对我不利，那就别怪我主动出手了！”
“三叔公，三叔婆，上！”
沈平同样手指掐诀，虽然比不上公孙九娘的控神炼阴术，但是他所掌握的骷髅操控术也不是盖的。
轰隆！
数道骷髅的身影突然破门而入，房倒屋塌，如同利刃般的五爪穿透一切，直奔公孙九娘的头颅穿透而来。
“骷髅……三叔公三叔婆，就是两年前淹死在大水中的那些凡人么？”
公孙九娘不屑嗤笑一声，操控着那些达到炼气层次的傀儡们，同样直奔数道骷髅而去。
以她的眼界，自然看出来这些骷髅是两年前被自己发动大水淹死在大水中的村舍中的凡俗之人，更能看出这些骷髅全部都被沈平施展骷髅操控术操控着。
唰！
公孙九娘控制着的炼气层次的傀儡们，击碎数具骷髅，碎到地面到处都是随意跌落的骨头。
“骷髅操控术……看来你不仅杀掉了莲香，还杀了阿飞。”公孙九娘阴阴一笑：“等会儿把你炼成傀儡后，我要用你的肉身做成你口中的马桶，祭奠莲香死去的灵。”
呼呼~
山顶上突兀生起了风，冷彻人心。
公孙九娘操控着更多的傀儡们，直奔沈平而来。
沈平眯着眼睛，看着冲过来的傀儡们，不由有些痛苦。
这些傀儡们有很多都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村孩子。
现如今却沦为公孙九娘手中操控的傀儡，没有神智，任人驱使，可悲至极。
沈平一拳打爆这些傀儡的脑袋。
空空如也的脑壳内，却没有脑仁和脑浆，甚至连血液都没有。
如同没有仁的核桃。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沈平眯着眼睛，双拳发力打爆这些傀儡。
公孙九娘肌肤碎裂，双臂和脸上的肌肤裂痕越来越大，已然快要跌落在地。
即便如此，神通妙术也很多，有着诸般神奇能力。
算卦庙早已房倒屋塌，整座山顶也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石头和木架。
三叔公和三叔婆的骷髅早已支离破碎，不能拼凑起来，也就没有了作用。
“小畜生，献出你的肉身，助我巩固美貌吧！”
公孙九娘操控的傀儡将沈平缓缓逼退，狂风呼啸，快要逼下山顶。
沈平苦苦坚持，身后就是羊肠小道，已然不能再退。
“我培养莲香这么多年，全都被你破坏了！小畜生，你可知打乱了我的多少计划么？！”公孙九娘抚摸着自己充满裂纹的脸颊，如同被红色灯光打着的陶瓷娃娃似的，看样子非常渗人，“我以为你只是个忠厚老实的孩子，却偏偏忘记忠厚老实人的狠毒，就像米饭里的沙砾或者骨鱼片里未浮的刺，让人难以忍受。”
这让公孙九娘分外愤怒，深感自己大意了。
此子聪明绝顶，把莲香做成人彘乱了她的心神，同时在外面操控骷髅冲进卦庙内偷袭她，让她猝不及防下乱了阵脚。
“老实人招谁惹谁了！”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阴风袭来。
虽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公孙九娘却清楚看到沈平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唰！
半山腰处又冲上来十道身影。
公孙九娘反应不及，两条如同陶瓷般的胳膊被硬生生扯了下来，瓷娃娃般布满裂痕的脸蛋儿，在腮红处出现了黑色的缺口。
那十道身影，有的身形矮小，有的身形高大，更甚至还有婴儿大小的孩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站立在山顶，看起来分外渗人。
无一例外，它们全部都是骷髅。
十具骷髅站定时，顺手又朝着公孙九娘撒去了数十包毒药粉末。
“好小子，你哪来这么多骷髅？！”
“师傅你误会了！这些人都是我的挚爱亲朋，至亲长辈啊……”
沈平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歪着头对着公孙九娘道：“他们都是我在当凡人时的祖宗们，说起来也算是你的祖宗……公孙九娘，还不滚过来给你祖宗磕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