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见了,心里难免会想。
我为百姓辛劳半生,好不容易坐上位置,享受享受又怎么了?
两相对比之下。
作为户部江东清吏司郎中,住这样的宅邸,已经算得上是简朴了。
“书房里里外外,我昨日都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萧容雪站在任平生的身旁,开口道。
任平生微微颔首,在书房转了一圈,目光定格在火炉上,半蹲身子,用手捻了捻里面的灰烬。
思索几秒,看向萧容雪,吩咐道:“把里面的木炭全都取出来。”
“取木炭做什么?”
萧容雪心中疑惑,却还是照办,取出了木炭。
任平生打开房门,让阳光照射进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会火炉,眉梢上挑:“你不觉得,这里面的灰烬太多了?”
萧容雪一脸茫然:“灰烬多不多,跟查案有什么关系?”
任平生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利用这个火炉,烧掉了某些东西,所以导致灰烬比正常使用多得多。”
萧容雪思索几秒后道:“也有可能是他平日里不清理火炉,日积月累留下的灰烬。”
“这也是一种可能。”
任平生微微颔首:“可以问一问府上的丫鬟,平日如何清理火炉。”
“好,我去问。”萧容雪应了一声,离开了书房。
片刻后。
她回到了任平生的跟前,眸中迸发出亮光,略显激动的道:“丫鬟说,入夏以来,府上只有前几日暴雨的时候用到火炉,换句话说,火炉和木炭都是新的,不可能有太多灰烬。
伱说的没错,确实有人在火炉里烧掉了什么东西。”
“可惜烧的太干净,只有灰烬,不知道烧的是什么。
倒也证明,沐英不是无缘无故的自缢,他的死必有缘由。”
想到这,任平生站起身,开口询问:“沐英的尸体在哪?”
萧容雪道:“昨晚送到了镇魔司衙门,交给仵作查验,确实是自缢而亡,身上没有别的创伤。”
任平生又问:“他是几品儒生?”
萧容雪道:“七品。”
七品的话。
元神应该还未完全消散。
一念至此,任平生开口道:“带我去看看尸体。”
仵作都查验过了,你又能看出什么。
萧容雪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
两人和沐夫人打了声招呼,离开了沐府,直奔镇魔司衙门。
到了门口,翻身下马。
恰巧。
几名差役走了出来,一个个表情古怪,低声议论着什么。
其中一人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任平生,热情地打了声招呼:“世子!”
任平生对他有印象,当初一块儿清剿过山贼,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一旁。
萧容雪见自己的手下无视自己,先跟任平生打招呼,撇了撇嘴,不冷不淡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差役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卑职们在聊……白大人。”
是白屏吗?
任平生有点儿好奇:“白大人怎么了?”
“世子进衙门看看就知道了。”
差役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点儿古怪。
“难道……又在念诗?”
任平生和萧容雪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去看热闹。
两人并肩走进衙门,出乎意料没听到念诗的声音。
难道猜错了?
任平生这么想着,就听耳畔传来差役的议论声。
“白大人在干什么?这都站了一个时辰了,他不累吗?”
“听说前几日的夏苗出了变故,死了许多勋贵,白大人该不会……得了癔症?”
任平生和萧容雪循声望去,几名差役站在那里,对着不远处指指点点。
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见正前方,大堂的屋顶。
一袭白袍负手而立,微微昂首,面朝太阳,只留下一个背影,衣角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他就站在那里,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对议论置若罔闻,对指点视若无睹,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样!
任平生看着那道背影,嘴角不由得抽动起来。
原以为念诗就已经够尴尬的了。
却没想到他还能整出更尬的。
在房顶迎着太阳站一个多时辰,亏他想得出来。
这叫什么?
没活硬整。
话又说回来,从某些方面来看,他确实是高处不胜寒。
单论对人前显圣的追求,无人能望其项背。
“……”
一旁,萧容雪看着房顶上背对众生的身影,眼角抽动。
轻轻的拽了拽任平生的衣角,表情古怪的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高处不胜寒?”
任平生无言以对,只能道:“查案要紧,带我去看尸体。”
一炷香后。
两人来到了存放沐英尸体的屋子。
任平生在门口停住脚步,看向萧容雪道:“我一个人进去,你在门口守着,没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萧容雪没有多问,微微颔首:“好。”
推开房门,走进屋子,就见一具尸体摆在屋子的中间。
两侧放着木盆,盆里有冰块。
“怪不得一进来就阴恻恻的,原来还有冰块降温。”
任平生嘀咕一声,走到尸体的旁边,没有浪费时间,闭上眼睛,运行《噬魂诀》,感受元神的存在。
“元神还未彻底消散!”
任平生睁开眼睛,眸中迸发出一道亮光,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运行功法,吞噬元神。
刹那间,死者的元神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落叶般,涌入他的口中。
眉心胀痛,意识豁然膨胀。
和前几次一样。
任平生的眼前开始浮现模糊的场景。
书柜、书桌、火炉……这是沐府的书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