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半琴环视当场,最后眼光落到雪天赫父子身上。而被他一看,两父子不由心里暗暗惊悸!
“我听说当日发现三师兄偷入师父房间的是大师兄父子?”
“不错!”
“那请问,大师兄当日为何要到师父房中?”
“嗯……?”
“你若不去,又如何能发现三师兄?”
“这……”
见父亲脸色发窘,雪城当即抢着开口:“回师叔话,爷爷受伤之后一直没见好转,我们一家和爷爷同院住,理应多加照顾。而那天我们本来是想去看爷爷的,正好发现三叔从房里偷偷出来。问他干什么,他只支支吾吾的要跑,所以才会打起来的!”
“哦!原来如此……”
点点头,半琴笑道:“听说师父受伤之后每到中午就要睡午觉,三师兄趁机潜入想必是早有预计的!”
“自然!”
“那大师兄父子也理应知道此事,又要去看什么呢?”
父子俩听了一愣!半晌,雪天赫呐呐道:“这……近几日风大,我怕爹房中门窗没关好,所以去看看……”
这实在算不上是个好理由,可半琴却并未追问:“你父子见到三师兄从师父房中偷偷出来,上前询问发觉他可疑就动了手,是吗?”
“没错!当时老三一脸惊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也就是说,你们并没见到他对师父做任何事?”
父子俩又是一阵呆滞!雪宝鹅连连点头:“师叔说的没错!正是:捉贼捉赃!没凭没据怎好瞎说?况且一家人其实谁都知道,我爹和……和大伯之间有过节,平时总说想去看爷爷就是不方便……”
雪天赫听了冷冷问:“你这意思,莫非是说我当大伯的故意栽赃你爹?”
“侄女不敢!只是爷爷病了那么久,我爹每天都担心的要命。更何况当日魔宫来犯,我爹还为爷爷挡了一掌,伤至今也没好,他对爷爷一向是很孝顺的!”
“哼……”
没等雪城说下去,半琴当先道:“这倒也说明不了什么!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便亲如夫妻也难免同床异梦,况且师父身为武林盟主,地位何其荣耀?单凭这一点有个不孝子嫉恨也不奇怪,对吗大师兄?”
听了他这番话,连雪天赫父子也大为错愕!实在想不通他两边话说到底是什么心眼?
好一会儿,高肃不耐道:“半琴!你师父现在还躺在床上不死不活,你有心在这一堆废话,还不如亲自去看看。即便是死人,不也得先验尸?”
半琴听了当即站起来:“高伯伯说的对极了,我这就去……”
见他说着就走,众人无不惊诧错愕!连高肃也是一脸茫然,他本只是一句牢骚,全没想到会是这样!可事已至此,众人只好一起跟着半琴去雪溪房里。
此时五位夫人都在,洛思茹正在为雪溪施针。
缓步走到床边,见雪溪虽然昏迷,可脸色暗想,气息平和,并没有危险的朕兆。
洛思茹看了半琴一眼,皱眉摇头:“雪老前辈卧床多日,有些血脉闭塞,我用针灸为他疏通气血。不过……”
明白她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半琴坐到床边,拉起雪溪一只手合在自己掌心,缓缓催动内力查探。却发现功力一到雪溪体内,可以很顺利的行遍全身,毫无阻滞或抵消迹象!
感觉有异,半琴看向五位夫人:“五位师娘!思茹就是洛神医的女儿,论医术已尽得家传。我想试试为师父运功疗伤,由她在旁辅助。请大家先回避一下吧……”
他既然这么说了,众人也只好离开。等到房里只剩下两人,洛思茹问:“你发现问题了?”
“我往他体内输送真气,一点阻碍都没感到!”
“这有什么?我用针也……”
说着,洛思茹心里突然豁朗:“雪老前辈武功盖世,数十年修为护体神功必定极为精纯。等闲的毒药也难伤他分毫,你用内功输送居然毫无阻滞,说明他的功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半琴肃然点头:“没错!以他的功力就算重伤,可还能起床,说明并未伤及真元。可现在居然功力全无,只会是因为中毒!”
“但他脉象平和,脸色如常,而且如果是中毒我爹不可能那么久没查出来啊!”
“如果是以前的确没错,但现在……”
洛思茹心下会意,经过魔宫转了一圈,她对自己原本以为算是精通药理的信心大减,深感医术浩如深海,自己所知根本不值一提。而假如魔宫真的有一种可以让人不知不觉中毒后功力消散,昏迷不醒却看不出异常的毒药,恐怕也并非没有可能!
“我明白了!可就算知道是中毒,要查明毒性恐怕也得些时间!”
半琴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我会尽力稳住他们,给你争取时间,你就专心研究好了!”
走出门,面对一大群围上来的人,半琴微微一笑:“大家放心!我为师父运功疗伤已经有些起色了,但此事还不可操之过急!从今天开始思茹会留下为师父治疗,露露你就暂时帮把手吧!”
“好……!是,师叔!”
没有一个人能料到,原本以为马上就能了结的事,半琴一出现就立刻无限期拖延下去了。洛思茹为雪溪治病,雪露留下帮忙,杨琛这义侠山庄中武功最高的当然会陪着。而如此一来,就等于从此每个人都开始可以来看望雪溪,但必然要在被杨琛和雪露,乃至雪溪的监视之下,根本不用想干什么。
况且现在剑心、怀善和异道三人也住进了院子里,就算是魔宫高手突然偷袭,也绝不可能轻易得手。
本来自料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如此轻易的被破坏,设计的人心情自然是糟糕透顶!可事已至此,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在老鹰爪子下偷鸡反而被啄了眼,这又能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