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秉文并没有收敛,轻轻啄吻了两下她的耳垂,又顺着耳后游移到后颈。与此同时,手在江澄子睡衣的表面一寸一寸往上游移。
江澄子咬着下唇,紧扣齿关,没有出声。
到锁骨下方时,宋秉文的手指探进了扣子间狭窄的缝隙。像是觉得不够,直接解开了她前面两颗扣子,然后......
江澄子没有阻止他,任由他乱来,只是在察觉到他的气息已经紊乱得不像话后,提醒了下:“宋秉文,你克制一下...不要......”
她有些担心,他会无法自控,强硬着来。
但是,她其实也被他拨弄得有些无法自控,连抗拒都少了几分坚硬,只剩下软糯得就像撒娇一样的气音。
宋秉文头埋在后颈,烫热的呼吸像是在炙烤着她皮肤上的细绒毛。然后,热度被他逐渐强压了下去,像是在努力平复。
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将她被推上去的里衣拉回到原位,然后将手抽了出来,又重新细致地给她扣上了睡衣的纽扣,整理了一下领口,最后将下摆扯下去盖住她的大腿。
“放心,我没这么禽兽。”他声音微哑。
这时,宋秉文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震动了。他接了起来,神情一下严肃起来,对面似乎在汇报工作,他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嗯一声。放下电话后,他掀开被子下了床。
江澄子转头问:“你要出去么?”
宋秉文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答道:“就在客厅,开个视频会议。”
“可是都这么晚了...”
“有点工作上的事,你先睡。”
然后他拿着手机出门,朝客厅走去。
江澄子在床上躺了一会,对着天花板,睁着眼眨了又眨。
好像就这么一会,她就习惯了他的存在。
现在他不在身边,她也睡不着了,便干脆下床也去客厅。
打开门,看到宋秉文坐在餐桌旁,桌上放着电脑,他带着耳机,像是在布置什么任务,思路清晰,语速平稳,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
江澄子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拿过一个抱枕放在下巴处枕着,就这么盯着他看。
现在他整个人已经完全褪去了刚才在床上那副情意缠身的模样,肤色恢复了冷白,连唇色都浅淡了,目光沉静而清亮,即便是在晚上,也是没有丝毫浑浊的清明感。
江澄子就这么安静地凝视着他。
等到宋秉文将工作忙完,摘下耳机,关机。
江澄子这才开口,幽幽道:“你还挺适合当老板的,你怎么能把状态转变得这么快啊?”
“女朋友不让碰,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了。”宋秉文说得理所当然。
江澄子瞪了他一眼。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你怎么从学术到商界身份切换得这么无痕?
他怎么干什么都能干得这么好啊。她其实真的还挺嫉妒的,换做是她的话,不感兴趣的事,她绝对一团糟。
宋阿饼确实比她厉害呀。
这时,宋秉文已经起身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手在她鼻子上轻刮一下,笑道:“我不坐稳这个位子,怎么配得上你现在的身份?”
“你还会觉得配不上我?”
“对,我现在不是高攀你?”
江澄子听后,表面上表情依旧绷着,但还是忍不住嘴咧了咧。
这是很出乎意料的想法,但是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后宋秉文拉她的手往里走去:“走,去睡觉了。”
两人一块进屋躺下,这次江澄子已经很适应了,她直接面朝他,手臂松松地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怀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是之前在他宿舍住时,他的枕头,他的床单,他的被罩上那股洗衣液的清香,现在全部包裹着他,连带着他的气息一起。
一时记忆瞬间回溯,好久没有这么踏实又舒心的感觉了。
就这样闭着眼睛静躺了一会儿,江澄子忽然问了句:“如果...我今天没有来例假的话......”
“嗯,现在已经是事后了。”宋秉文语气淡淡又极为肯定地接了过去,像是在说再自然不过的事。
“......”
江澄子对他的坦诚有些无言。
明明电视剧里不是这样的啊,男主都应该疼惜一下女主,即使独处一室也不会要求这种事,要两番推拉,三番拒绝,最后才会生命大和谐。
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她男朋友从小就跟她作对,还没确定关系就吻了她,刚确定关系就要跟她上床,上不了床也要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说好的禁欲自律清冷寡淡呢?
她觉得,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没有很看重他,将她当成了自己释放欲念的工具人。
“你一点都不疼我。”这样想着,江澄子闷闷道。
“我还不疼你?”宋秉文手臂收紧,将她按进怀里,“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不顺着你。”
“那你还总是教训我呢。”
“教训完之后呢?我不还是顺着你。”
江澄子没话说,心里还是不平,干脆使坏,用腿蹭了蹭他。
反正他今晚也不可能碰她。
“我告诉你,我想收拾你,有的是办法。”宋秉文也没阻止她,只是沉声说了一句。
江澄子一愣,仰头盯着他,脱口而出:“谁教你的,葫芦娃还是奥特曼?”
“......”
宋秉文没有答话,只是在她后背轻拍了一下。
江澄子倒是也不再继续动了,她不知道这人脑子里有多少不可描述的东西。求生欲告诉她,还是不要轻易挑衅的好。
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她的思绪又忍不住游移。她一直以为,像他这种过了这么多年和尚生涯的人,自制力一定极强,即使有七情六欲也不会太放任自己。
但是没想到,他的生理反应会这么不克制。她能明显感觉到,当他紧搂着她时。
其实,就这件事来说,宋秉文自己也不清楚。
以前没少有过各种女生找借口平地摔往他身上撞,不乏衣着暴露者。但他只觉得嫌恶,其余毫无波动。
但江澄子不一样,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之后,哪怕只是抱抱她,都会让他心潮澎湃,忍不住有反应,更遑论亲吻她了。
但即便是这样,不应该碰她的时候,他依然会停止。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自制力强,还是自制力弱。
——
一宿安稳无梦,晚上两人都睡得很踏实。
但温顺得像一只小猫一样的江澄子只持续了第一个晚上。
第二天起来,像是长途飞程后的疲惫全数消散,精力重新恢复后,江澄子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她。
早上起来之后,她就一头乱发地坐在床上,裹着被子,一动不动。
宋秉文过去,想掀开她的被子让她下来吃早饭,被她拳打脚踢地赶走了。
“对了,你昨晚跟人介绍我是雕刻师。不是的,我是青年雕刻艺术家。”江澄子在床上正襟危坐表示不满,“记住了?我是艺术家。”
宋秉文站在床边,有些迷惑地看着她大早上就在强调这个。
但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就是,你昨晚抱我亲我的时候一股酒味,熏死我了。”江澄子立即又找了另一个由头,“我都没说你,你个醉鬼,我一不在就跑去跟人喝酒。”
“我是在公务应酬怎么能不喝酒......”宋秉文刚开口想解释,就被她打断了。
“你知不知道喝酒喝多了容易出事啊,万一别人给你塞了个别的女人而我又没及时赶到怎么办?”
见她越说越离谱,宋秉文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谁知,这下江澄子反应更大了,双脚在床上蹬了两下:“你凶我!”
“不是,我是在跟你解释。”
“你竟然凶我?!”
“我......”
“现在不是你这件事正不正确,而是态度问题......”
宋秉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闭了嘴,在旁边安静地站着听她说这个态度问题有多严重。
忽然,他想到昨晚搜索的那个问题的第二个答案:【切记不要做错事惹到她。】
看来并不是一句空话。
但是,他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什么?
思考了良久,他脑子里的问号得到了解答。
他终于明白,他哪里做错了——
他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