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男子讶异地叫出声,借着昏弱的光芒,总算是看清了对面坐着的是谁。
不过紧接着,男子就看到小师妹起身站在了面前,背光的眸子中闪烁着凛冽的凶芒,手中木条也随之扬起。
“呼呲~~”男子吸了吸鼻涕,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幕,正感到茫然之际,就见那木条迅雷直下……
“伺候?老娘今天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哎呦!嘶嘶嘶~~轻点儿轻点儿~~啊!!刚没认出来~~疼疼疼~~啊啊啊啊!!”
萧闫稳稳当当地站在门口,从厢房内传出来的动静,根本就没有引起这位冷面守卫的侧目。而在远处观望的清雅居管事,听到那男人的凄惨叫声,心中不由地同情起来,只不过在萧闫的眼皮子底下,管事也不敢有所动静,只得在远处静静默哀。
不多时,房内的动静安定了下来。
“哼!”赵诗雨冷哼一声,冷眼瞪着对面,顺手将木条甩到了一旁,毫不在意被此举吓得“娇躯”一颤的某人。
“……”韩非察觉到那一抹冷芒盯来,心里一虚,连忙讪笑着回应,两边脸上各印着一条鲜红的印子,左右对称,红得发亮,旁人一看就能体会到那种灼热的痛感。不过这印子配上那尴尬的笑,却让人感到别样的滑稽。
除了脸上显而易见的印子之外,韩非还时不时搓一搓胳膊肘跟波棱盖,嘴里适时“嘶溜”两声,显然这些地方刚才也没少被赵诗雨“关切”。
赵诗雨恶狠狠地瞪了韩非一眼,瞅着对方那惨兮兮的样子,心中的闷气才消了下去,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讥讽道:“还想让我伺候你吗??”
“不敢……咳咳~!”韩非喉结滚动,回想起方才的骚情,老脸一时都臊得慌。
“哼!”见到对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赵诗雨心里这才舒坦,不过很快,韩非那张胡须拉茬、邋里邋遢的大脸,让赵诗雨气不打一处来,恨恨斥责道:“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放纵酗酒毫无士子风气,活得像是个街边的乞食者,要不是这些年底下人说你还活着,我这一趟都懒得来看你!”
“呼~~~”被赵诗雨劈头盖脸彪了一顿,韩非满脸苦笑,尽显颓废之态,伸手抄起桌案上遗留下来的酒壶,仰脖倒了下去。
只可惜,壶中美酒总共也才剩下半口,饮下剩余的酒液后,韩非晃了晃酒壶,随手撒开,弯下腰抄起一壶新酒,就准备往嘴里灌。
突然间,想到一旁的赵诗雨,韩非停下动作,从桌案底下的格子里取出一个漆碗,放在了赵诗雨跟前:“来点儿??”
韩非看过来的深邃眸光,让赵诗雨心中无奈一叹,闷声回道:“少倒点儿~~这酒我喝不惯!”
“呵呵~~”韩非一笑出声:“这酒虽说次了点,但是喝起来也还不错,你合信酒楼的酒太贵,我一个落魄公子可喝不起。”
“你可以直接去合信商会旗下的酒肆,我都给他们叮嘱过,会好好照看你,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赵诗雨说着还看了看周遭,显然对韩非如今身处的环境很是不喜。
韩非笑着摇了摇头:“这家店的老板与我有旧,我这个被宗室遗弃的世子,能有一席寄身之地,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着,不待赵诗雨说话,韩非先声问道:“路上遇见信陵君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应该没有传开,魏无忌绝不可能作茧自缚,赵诗雨心中甚感疑惑。
“呵呵~~”韩非自信一笑:“这是肯定的,以魏无忌的性子,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这只大肥羊从嘴边溜过去!不过你能过魏国,就证明没遇上什么大麻烦,挺好~~”
“肥羊???”赵诗雨低头瞅了瞅自身那窈窕有致的身形,眉毛一撇,满脸倨傲,哼唧出声:“我是什么人,走到哪里都是天命加持,遇难成祥,化险为夷!区区信陵君算什么?”
“嘿嘿~~”韩非一脸好笑地看着赵诗雨,摇头无奈地说道:“魏无忌此人心思缜密,谋算老道,但是正因为此,他行事起来才畏手畏脚,不敢再像早年那样孤注一掷。若是换成十年前的魏无忌,只需动用魏军先一步将你控制在手,那秦国大军投鼠忌器,你也就走不到这里了~~”
“……”赵诗雨眉宇微紧,瞅了兀自豪饮的韩非一眼,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有秦国大军在侧,魏军根本就动弹不得,魏无忌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这天下之事,唯有不敢!而无不能!”韩非飒然一笑,凝眸笑叹道:“若我是魏无忌,不动则已,动则毕全功于一击,绝不会让你这个肥羊从嘴边溜走!只能说,阔别十年初归母国,让这位信陵君添上了一丝小心,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盛气之行,忤逆魏王了!”
“……”赵诗雨小脸一阴,暗搓搓地瞅了韩非一眼,但却也无话可说。
“不过~~”韩非忽然笑颜展开,其中还有几分自嘲:“魏无忌这样的人,或许才能成为一国支柱吧!而像我这样的,也就只能做个空谈误国,妄论政事的可笑士子了~~哎呀哎呀,还是不闻世事,把酒独欢来得好啊~~~”
说着,韩非摇头晃脑地感慨了一番,言罢举起酒壶,咕嘟咕嘟豪饮了起来。
“以你的才华,你就甘愿在此地空度余生吗?”赵诗雨眉宇紧皱,对韩非话中的轻贱很是不悦。
“我的才华?呵呵呵~~”韩非嗤笑一声,长出一口酒气,空寂若冷:“这世上从来就不缺被埋没的士子,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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